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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縣主身側一個個嬌婢聞言笑彎了腰,嘰嘰喳喳的笑起來,“真是好膽子!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哎呀,還每人敢這樣對縣主說話,漫說你,便是往後咱們縣主有了駙馬爺,也不敢如此的!”
“呦,細瞧來還是個怪俊俏的小郎君,你們瞧,人家臉都紅了!”
楊信這一輩子,都是溫溫柔柔和和氣氣的說話,哪裡被當街如此戲弄調笑過?更何況眼前的還是一大群女孩兒,早滿臉漲的通紅,一肚子詩書禮儀沒幫他擺脫現在的困擾,反拽著他,讓他無法像無賴之人當街喝罵,只不停道,“還有沒有禮法了?你們這群尖牙利齒的小賤婢……氣死我了……禮之何在?法之何在?便是縣主又怎樣,縣主就可以當街如此行事麼?”
楊信這一頓嚷嚷,反逗得眾女俯仰大笑,那縣主亦捂著獨自笑嘻嘻的道,“哎呀,罵得真好聽,跟唱歌一樣一樣的,來來,繼續啊,本縣主就在這等著呢,你繼續呀?”
楊信只氣的渾身亂顫,眼瞧著周圍圍觀之人越聚越多,紛紛瞅著自己指指點點,嬉笑不已,更恨不得鑽進地縫內逃走,又見剛剛那個被抽一鞭子的青衣男子艱難的爬起身來,忙對他道,“都是你……你快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為何要高呼救命?”
那縣主見那青衣男子起身,亦斂了笑容,撫摩著手中長鞭,冷然道,“你不是想跑麼?跑啊?”
那男子仰首望向馬背之上的縣主,渾身顫若篩糠,他本是個英俊的男子,此刻卻涕淚模糊,全身沾滿灰塵,一襲青衣也皺得狼狽,楊信在一旁忙替他鼓氣道,“你只管說,莫要怕,便是縣主又如何?這麼多人,諒她也不敢行那違法亂紀之事。”
誰料那男子雙膝一軟,跪在地上不住磕頭,“縣主,奴跑不動了……奴錯了,奴不敢再跑!縣主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縣主,留下奴的一條小命吧!”
那男子這樣一開口,直氣得楊信眼前一黑,泥宮“怦怦”亂跳不已,恨不能上前親自踹那男子兩腳,“——你,你果真是逃奴不成?”
那男子只顧連連叩首,卻是連理都不理楊信一下,再仰起頭來,額上已青紅一片,楊信站在一旁,只覺得自己出盡了大丑,只將牙咬得咯吱作響。
“怎麼樣,如今你還要來攔住我捉拿這逃奴不成?”那縣主趾高氣揚的在馬上瞟一眼楊信,又瞧著那逃奴,只見他面上涕淚交錯,額間青腫,一張俊臉早沒了任何風采,不禁心中厭惡,冷聲道,“還不把這廝帶下去?還留著他丟人現眼做什麼呢!”
“喏!”便從縣主身後出來幾個武曲躬身施禮道,而後快步上前,拖著那逃奴便走,那逃奴還欲掙扎,被其中一人狠狠地在腰間踹了一腳,引得那逃奴一聲驚呼,渾身抽搐,被二人一路拖走。
此刻那縣主方無聊的以手掩著嘴,正眼瞧一眼楊信,卻忽地起了興趣,“你現在還說我驕縱……嗯,當街傷人不成?”
楊信梗著脖子,“便是逃奴,也不該如此行事,有違皇室威嚴,有悖聖上教誨!”
“阿叔才不會這樣說我呢!瞧你長得倒好,又清俊又漂亮,怎麼一開口,便像是那些老頭子一般,開口禮法,閉口教條,讓人討厭得緊!”那縣主面露不耐,在馬上俏目一翻,忽然想到個好注意,“左右,替我拿下此人!”
楊信聽聞這縣主扈從之中有人稱“喏!”,而後數個壯漢從人群中奔出,向自己撲來,忙不迭的便往後猛退,“你這是要幹什麼!我可跟那逃奴不同!……哎呀,快放開我!我是如今金部掌故,你等這是襲官!”
然而旋即楊信早已被逮住。左右各有兩個黧黑壯漢,將他的雙手反剪在身後,低聲怒喝,“老實些!”
楊信書生出身,平日裡連雞都沒見人殺過,此刻被那二人挾著殺氣牢牢制住,立刻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