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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幾乎要立時衝出來……還好有娘子你在。”
擲杯便笑,“瞧你,膽子如何這般小了?便是一時進退失據得罪了她又能怎地,無非依著大業律挨個板子罷了。”
“這些富貴人又哪裡只會用律法壓人,便是隨便想上兩個點子,便整治得人慾哭不能,何況信郎又在朝為官,更受其轄制。”
“說什麼昏話,受也是受聖人的恩寵,聖人的聖裁,你莫要胡言亂語。”擲杯因著店內人多口雜,忙止了她繼續開口。
月奴兒也知說錯了話,忙住嘴不言,隻手上用勁,替擲杯揉了片刻。不多時,擲杯只站起身來,“還歇不得,後面還有人要救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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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擲杯領著月奴兒,往後廚之處走去。擲杯心中雖急,面色卻不露異色,腳步也如同往日一般,節奏分明,不驕不躁。
這酒肆只買賣食物,並不兼營逆旅客舍,因此後堂甚是狹小。只是一個大單間並一個小到極處的小間,大間分了外套與內套兩處,內套專管烹焯煎炸,外套則是洗切雕灼之所,此刻裡頭亂糟糟亂成一團,諸位主廚及幫廚之人雜亂而站,竊竊私語,卻沒有在忙活正事的。
還有幾個瞧著十分矮瘦的少年,均是衣衫襤褸,面上俱遍佈驚容,畏首畏尾地團團縮在一側,卻懸而孤立在眾人之外。
出了外單間,後隔出來的那股小間極其狹窄,橫不過五步,縱也只有十餘步,半間堆了些雜物,半間則胡亂架了些床榻,供大廚閒暇時休息——那些幫廚雜役婢僕可沒有此等待遇。
擲杯眼瞧著吳狄管事及阿醜青娘等人均在小套間外肅立,模樣十分恭謹,不禁奇道,“都在外面站著幹嘛?那孩子怎麼樣了?”
青娘便道,“大郎來了,正在裡頭瞧那小子呢!”擲杯恍然,一邊往裡頭走,一邊隨意問道,“醫師請了沒,什麼時候來?”
阿醜嘴快,“剛剛吳狄管事的說不用請,倒是大郎來了之後吩咐的去請——請的人才去,怕等一會才能到了。”
擲杯瞪一眼吳狄管事,她本就眉眼寬闊,眸色異於常人,此刻面上更添威嚴,吳狄管事不禁心虛賠笑道:“……大娘,今日確是我行事荒唐,也是那安定縣主勢大,我一時進退失據罷了……”
擲杯正要往裡間去瞧那少年,聞言不禁面色冷淡,止了前行的步子。原本她並不想在眾人面前直接讓這吳狄管事的下不去臺,可是如今看來,原來這管事竟然只認為是在安定縣主面前失禮這一點問題麼?原來他居然完全不認為將一個孩子毆打成這樣,算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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擲杯冷笑一聲,深深望向那吳狄管事,“我只問你一事,這小子真是你僱來的雜役否?他是何籍,是何來路?”
“……”吳狄管事一時張口結舌,垂首不敢多言,擲杯便望向那群蜷縮在一處的半大小子,柔聲問道,“你們可和他是一起的?”
幾個孩子推推搡搡,並無一個敢出來說話的,阿醜見狀,笑盈盈迎上去,“你們擔心什麼?倒說吧,我們不是那等心狠面惡的,凡事自有我家娘子來替你們做主。”
這幾個小子哪見如此世面?因擲杯身量高大,面貌華貴,都心中害怕,推推搡搡不敢開口,然而此刻含笑開口,便如同天上的仙女似的,團團的笑臉讓人忍不住想親近。又見著阿醜邁步走過來,帶來一股香風,不知是花香還是粉香,一時竟掩蓋了後廚濃厚的油煙之味——可是這樣美貌又親切的神仙,便連夢裡都未曾出現過。
一個大些的少年紅透了面頰,惴惴道,“我沒爹……自記事起阿孃就帶我在街上乞索……後來阿孃死了,我沒旁的地方去……”
他身旁矮些的孩子插話道,“我沒爹也沒娘……”一個孩子驟然哭泣起來,“我有!可是他們不要我了……”一人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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