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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吳狄管事話正說道一半,經此一嚇,猛一縮脖子,卻全然不知該繼續說還是停止,於是暗中推那壯漢一把,讓那壯漢開口。
那壯漢搞不清情況,兀自摸著腦袋,便道:“也不是啥大事啊,後廚抓到個偷東西的小子,又死犟不肯聽話,我們便教訓教訓他,誰不是這麼過來的啊,又怎麼了?”
這時那僵住的小少年突然出聲,他聲線尖銳,乍然而起時,倒將人嚇了一跳,“胡說!我才沒有偷呢!”
阿醜此刻正近著他,掏了隨身是帕子想替他拭血,他怎麼突然一聲喊,倒叫阿醜嚇了一跳,拼命往後仰去,仍是差點與他撞在一處。
“哦?”安定縣主本來已經露出仄仄的神態,聞言便仔細瞧了下那少年。只見少年身體單薄,此刻正顫抖著想要站起身子,這少年人長得單薄,也長了副單薄的面相,細眉消唇,卻昂著腦袋,一副倔強到底的模樣。
那壯漢聞言怒道,“我們還能冤枉你不成!”也不管旁人在旁,只一步跨過去,在阿醜的尖叫聲中將那個少年抓著脖領,一把拽了起來,就那麼一抖,一個圓滾滾沾了鮮血的饅首掉了下來,在地上滴溜溜的滾。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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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驟然從那少年身上掉下個沾血的東西,還不停的亂動,嚇得安定縣主眼一閉,尖叫出聲,鍾娘忙訓道:“還不把這惱人的東西都帶下去!查查大業律怎麼判,無非是笞刑或徒刑罷了,還在這現什麼眼!”
便從婢奴中衝上來幾個壯大的奴婢,捏著鼻子將那少年往後面拖,少年雖然人小力氣纖弱,脾氣卻是極犟的:“我沒有偷——我也不是乞索兒,我是被僱來幹些雜活的……擦拭鍋臺,生火,打雜,我什麼都幹……客人吃剩下的東西……我沒偷……一天3個銅板……”
擲杯狠狠的瞅一眼那吳狄吳狄管事,上前笑道,“只把他交給我便罷了,安定縣主也別為這個耽誤了遊興,桌椅已然佈置妥當,縣主請上座吧!”
鼎娘因著此言,替擲杯鋪路下臺道,“縣主,你剛未曾瞧見,這臺上胡姬跳舞跳得好呢!不如叫她再跳給你好生瞧瞧。”擲杯便感激的望她微笑點了下頭,鼎娘亦笑著禮了一禮。
青娘是個有眼力的,見狀忙便邁步而出,不動聲色地向那幾個抓著那少年的婢僕行禮,將那少年要了回來。
那些人正懶得沾染這麻煩,這不,連抓著那少年的脖頸都要墊子帕子,生怕汙了手,聞言便爽快的交了出來。
阿醜忙跟青娘一人一邊扶住了那垂死的少年。擲杯腹中為青孃的聰慧叫了一聲好,誰知一抬頭,正瞧見安定縣主漫不經心的往這瞄了一眼,卻對著青孃的面孔,一下子變了神色。
擲杯雖不知究竟為何,卻是身體快過思維,早側前邁上一步,擋在安定縣主眼前,笑道,“安定縣主,汙穢得很,別礙了你的眼。”
那安定縣主只一副楞楞地神態,片刻後忽而道,“你轉過頭來,讓我再看一眼?”
擲杯明知道她問誰,故意裝傻道,“安定縣主莫不是要瞧那少年?等醫治好了我自帶他讓安定縣主瞧便是了,如今血糊糊的,可怎麼看呢!”
“我不是說他!”安定縣主急切,居然從座上立了起來,向外猛踏兩步,方覺不妥,停下腳步,“那個穿青衣的女子!”
青娘聞言全身為之一抖,慢慢的回過身來,慢慢的施禮,慢慢的把自己的全部表情都隱藏在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大禮後面。
擲杯一直緊緊貼在青孃的斜前方,提起了全副的精神,謹防著有什麼意外發生,她有一個荒謬的想法:今日無論如何也得保下青娘來,保下那少年來,保下這店面來!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們叫她聲主子,全身心依賴她。她不能教他們冷了心去,更不能像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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