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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個感覺,此後,改變的恐怕會愈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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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得幾日,擲杯帶了婢僕浩浩蕩蕩的往東市行去。大興城方方正正,正南門朱雀門,沿著東西向大街,往東走三坊之地就是東市,往西走三坊之地就是西市。
這次出門竟如此之易,擲杯也是始料未及。原想著顧氏還會出想什麼么蛾子來,沒料到臨行之前,卻是來找自己蹭花戴的楊小娘,只用幾句話便讓顧氏悻然贊同。
楊信雖不喜女子過於拋頭露面,可因擲杯此行有正事在身,便也未曾攔她,只讓她多待了婢僕出門。因此擲杯將月奴兒青娘阿醜等人俱帶在身邊,一同往東市行來。
阿醜與青娘二人較少出門,此刻又是熱鬧至極的東市,只見其東連漕渠,天下舟船集於橋東,常有萬餘艘船人,填滿了河路,車馬堵塞,胡商雲集,榆柳交蔭,鱗次櫛比,一路行去,繡旗招展,掩蔽天日。
連月奴兒都有幾分蠢蠢欲動,更別說阿醜,早將氈簾掀起縫來,悄悄向外張望,忽而驚撥出聲,忽而失笑,只她一人都熱鬧的緊。
青娘也難得起了童心,與阿醜坐在一側,一同向外張望。
雖然她們一行來得較早,此刻剛過午時,三百聲市鼓方才響罷,但已人頭攢動,李家漆器什物鋪,王家花果鋪子、蕭氏紙墨筆硯、劉家炭薪、陳家酒莊,牛羊肉鋪,各種各樣的人,官紳士子、淑女佳人、大家閨秀、胡姬番女,販夫走卒,國人胡人,參差其間,騎馬的、乘車的,步行的,各行其路。
青娘似有所思,以手輕撫面頰之上的青色胎記,不禁悄聲道:“居然還是一樣的,世事變遷,這其中的人也不知換過了幾茬,唯此鐘鼓之音恍若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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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娘似有所思,以手輕撫面頰之上的青色胎記,不禁悄聲道:“居然還是一樣的,世事變遷,這其中的人也不知換過了幾茬,唯此鐘鼓之音恍若永恆。”
阿醜一心只撲在外頭的熱鬧之上,縱然青娘就坐在她身邊,仍是沒頭沒尾的聽了一耳朵,又回首見青娘悵然的模樣,不禁睜圓了一雙杏眼,“你說什麼?我怎麼沒聽懂?”
擲杯便笑問青娘,“這麼說,你曾經來過東市?”
青娘與其它僕從不同,卻是勳貴之後,因犯事被抄家,族中成年男性被砍頭,女性則被罰入掖庭。後青娘被杜父買下,只與擲杯做個伴讀的婢女。
“小時候貪玩愛鬧,夾纏著家裡大人來過幾回,”青娘嘆道,“如今卻是物是人非……”
話音未落,那邊阿醜已經嚷上了,“我們到了,這就是咱家逆旅不成?怎生如此冷清?”
青娘便笑道,“此時午時剛過,待得入夜,才該是逆旅客舍熱鬧的時候了!”
待馬車停穩,諸人下得車輿,客舍內早有小侍兒迎出來,殷切相問。擲杯便使月奴兒答了,一邊漫步進得店內,卻未久留,只略看了一圈,同圓圓笑臉的馮管事說了片刻閒話,便又帶著眾人掉頭而出。
阿醜忍了一路,待走得沒影了,才向擲杯問道,“娘子,不是要查究竟何人能勝任總管事的麼?怎麼略看一看就出來了?這麼短時間裡,又能看得出什麼?”
“怎麼瞧不出,”擲杯心情也是不錯,向她解釋起來,“你剛也同我們一起進去了,你也說說看,裡面都有什麼?”
阿醜皺眉,青娘便一行笑,一行替她道:“奴瞧得,這管事是雖是中原人士,然而這逆旅之中卻多是胡床胡椅胡器,與旁店不同。”阿醜恍然道,“胡床胡椅便捷易使,怪道我進去覺得氛圍情切,無拘無束一般。”
“正是如此,東市毗鄰東連漕渠,天下舟船集於橋東,常有萬餘艘船人,胡商雲集,因此馮管事如此行事,恰好合了此中深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