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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唬人的,左膀子八道口子,基本把他的皮都掀翻了,骨頭已經露在外面了,肚臍眼上一個口子,估摸著是大花貓的牙齒咬進去的,所以扯了一大塊皮出來,不知道他用什麼法子躲開的,照理說他大腸都該被扯出來的,肋骨斷了兩根,好在從小給他泡我的寶貝藥酒,骨頭結實,沒大礙。胸口小腿大腿其餘大大小小又是些可大可小的傷口,血都不知道流了多少,常人早該昇天了。他底子厚實,又苦了我那兩根山間草參把他救活過來。”齊二牛長篇大論,一通說下來,讓這個四合院的老人面露喜色,顯然很欣慰齊魯夫有這番本領,“王哥,這次下山是要你給那崽子弄些手續,另外,身份證件上給他更個名。”
王書生微微點了點頭,道:“什麼名。”
“齊武夫。”齊二牛長長吸了口煙,吐出幾個不倫不類的眼圈,眼神迷離,像在追溯什麼東西。
王書生哈哈大笑:“怎麼,欠他的東西該還了?”
“早就欠他這個名兒了,魯夫叫了二十年,我也心滿意足了,從今而後,我要我家崽子武道無雙。”齊二牛輕聲嘀咕,“也算還了他的人情。”
………【005…那條狗這條河哪片林】………
等齊二牛再回到大興安嶺的這片林子裡時,齊武夫與白熊已經不在小院裡了,估摸著又進林子裡逮野東西了。
“也罷,再過個幾天,小崽子也就見不著白熊了。”齊二牛有些晃神,看著空寂的小院第一次感到如此孤單,畢竟,再過些許日子,十一連的車子便會開進山裡。
挪來一把樟木凳子,翹著二郎腿,開啟火摺子點燃旱菸,長長吸了一口,覺得還是不解氣,跑到屋裡拿來二胡,閉眼,直身,拉二胡。一曲京腔跌蕩起伏,韻味十足,卻暗帶悲歡離合,蒼茫酸澀。彷彿沒有結尾,旋律一提,收尾。頗有曲調未成先有情的味兒。
齊武夫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半瘋魔狀態下的齊二牛,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齊二牛一邊抽著旱菸一邊拉二胡的荒誕場面,長長的煙槍叼在嘴上,搖頭拉著二胡時不忘磕磣幾口青蛤蟆煙,本該滄桑的京腔唱得異常沙啞,眼睛上夾雜著不知是被煙燻出來的還是發自肺腑的淚水。傴僂的身軀上僅僅披了件單薄的山茶布衣,破了洞的橡膠布鞋在甩動的腳上虎虎生威。
白熊朝著齊二牛叫了幾聲,通人性的瞭解此時此刻齊二牛的情緒似的,一條狗正襟危坐。
齊武夫摸了摸白熊的腦袋,順手撓了撓它的下巴,沾了一手粘稠的哈喇子,也沒嫌髒的就擦在自己的迷彩褲上,古銅色的面板就著傍晚的零星月光,齊武夫繞過已然緩緩停止風魔的齊二牛,把今日的逮到的野豬崽子剃了雜毛,扒光羊脂皮,架起篝火,片刻功夫,齊武夫提著兩根野豬腿挪來一個板凳,坐在齊二牛跟前,遞過一根豬腿輕聲道:“老頭,吃點唄。”
齊二牛怪笑著罵道:“小崽子。”接過豬腿,彼此心知肚明瞧見對方的時間不多了,也不捅破天花板,爺倆就著林子遮蔽後的狹促月光,把整頭野豬崽子吃個乾淨,徹夜長聊,齊武夫第一次在晚上沒有去那西拉木倫河游上片刻。齊二牛也第一次破了十點之前熄燈睡去的習慣。
二人一犬,就著月光,安靜祥和。直至清晨,彼此都面帶倦容,齊二牛躺回屋裡呼呼大睡,齊武夫窩在雜草堆上,翻閱著喬治馬丁的《冰與火之歌》,看著善良的人被惡毒的人用計謀陷害,無需動用武力的智力上的博弈,以及一些無奈與一些必要的殺伐和爭奪。
齊武夫看的書很雜,但凡是一本書他都高興翻閱幾頁,然後自然而然地翻到底了,甚至《金瓶梅》這類無刪節的他也通篇讀過,依舊是抱著一種身外人的態度去閱讀著書中生活與遭遇。世間百態,或多或少都能從書裡取到一些經。
至於那個每隔半年來見齊二牛順便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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