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跬步江山即寥廓(第2/4 頁)
剛一上前,抬眼一掃便探查清了,此時便放下茶盞,也沒有回禮,更不算禮遇的隨即吩咐兩側隨侍的家臣門客搬上一個胡凳。
明顯的冷遇,明晃晃的碰釘子。
葛薩徑自直起身子,倒也不惱,臉上仍掛著笑,在胡凳上板正地坐了:“謝過十郎。”
馬天元和劉一手也只好將就著站在胡凳兩側。
劉一手覺得這崔景真是徒有其表,怪給大唐丟人的。在她的意識裡,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應該謙遜有禮,比如明州城的邱掌櫃。讓人如沐春風之際,便將人的銀子都掙了,也是雙方和氣。
而眼前這個崔景行事作風很無禮,完全不合大唐禮儀之邦的氣度,比不上邱掌櫃不說,就連邱掌櫃食舫裡那些談小本生意的南北商販也比不上,那些人雖初次見面也會禮尚往來,斷不會這般禮來慢怠。生意能不能談成再說,原不該這樣羞辱人。
馬天元也是心中一沉,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開端,一會兒必定會有一番惡戰,他暗暗摩挲著手上那枚墨玉幸運棋子。
葛薩稱崔景十郎,無非想無形中拉近二人距離,攀著道兒好談生意,崔景卻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一張嘴便撇的遠遠的:“遠客還是喚吾崔郎吧。你千里迢迢而來,生意也繁碌,咱們這話便攤開來直說,茶馬相易的生意,吾原是看好的。”
,!
葛薩立即激動地欠起了身子:“首次交易我願多讓一成利於崔郎,權當見面禮!”
崔景略帶不屑的搖搖頭:“先聽吾把話說完。生意,吾是看好的,但上門求吾茶馬相易的外商可不止你一個。”
這次葛薩不敢搶話了。
崔景的神態更加倨傲了:“吾出身禁婚家清河崔氏,又違詔連襟了禁婚家太原王氏,遭了朝廷的責罰,終身不得為官,靠祖上的蔭庇和產業入了商賈。外人說吾自矜地望、偃仰自高,吾也確實要對得起家冢中枯骨之餘烈,所以商業往來、經營諸事便有了個雅癖,即以棋品鑑人品,凡想同吾做生意的,只有在楸枰上贏了吾,才有合作可能。”
葛薩一聽這話,頓覺前期功夫沒白費,站起身又施一禮:“崔郎出身一等士族,今日相識,與有榮焉,以棋鑑人,屬實精妙,無奈我回紇不擅弈棋,但我的誠心日月可鑑,來赴宴前特聘了四方館棋藝精絕的總棋工一同前來,由他代我應棋可否?”
馬天元躊躇滿志的上前一步,對著崔景深施一禮:“四方館總棋工馬天元拜見崔郎。”
劉一手將棋箱從肩上卸下,做好擺棋開弈的準備。
崔景一見馬天元,睥睨掩鼻:“你倒是怪會選人的,選來選去選了個他,卻不知是他就算了,他,坐不到我家棋桌前的。”
葛薩驚了,呆愣地看向馬天元,又一臉不解地看回崔景。
馬天元一上來就莫名受辱,立時漲紅了臉,羞憤的怒火充斥胸膛,抬頭瞪了一眼崔景。劉一手悄無聲息的扯了下馬天元的衣角,馬天元微低下頭,臉上的怒紅漸漸逼退,忍著氣又拱了一次手。
馬天元:“在下初見崔郎,不知因何冒犯,還請崔郎釋教。”
崔景不恥於同馬天元對話,自顧自的拿起了茶盞,品著茶,這場面便幹住了。
兩側站立的門客之一,十分懂事的出列,一臉不屑的站在了馬天元面前。
門客一臉不屑:“憑你,也配坐上我家主的棋桌?我且問你,你要以哪個姓氏宗族的身份坐呢?是前朝面首張昌宗的嫡親侄孫?還是你父親入贅的河東馬氏?還是你當真信了武三思的話,張昌宗是仙太子王子晉轉世,膽敢以天下王氏子孫的共祖來坐!”
馬天元驚愣住了,他從未想過歷經三朝,過了這麼久,還有人能如此詳盡的惦記前朝往事,他更沒想到,因著武皇面首張昌宗的後人,他們張家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