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欲乘風歸去(第1/2 頁)
京都重地,皇宮一側,重重紅牆琉璃之後,建在圓頂山上的五方閣樓,高九層,頂築臺。
平臺上又建一座水運儀象臺,頂擺一尊九龍託渾天黃道儀,架在敖雲圭表上。
巨大銅鑄黃道儀前,一人手扶立地窺筒,無視腳下巍峨宮殿,遠處萬戶千燈,只仰頭凝望漫天星河。
高處風不歇,明黃衣襬在夜風中烈烈作響。
“宸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他雙臂伸出,手掌攤開舉嚮明月,似要抓住天際間萬千銀色,可最終就連那縷帶走手心溫熱的涼風也握不住。
口中不禁溢位絲哀嘆。
“星星仙語人聽盡,卻向五雲翻翅飛。”黃道儀投下的陰影后轉出一人,青色圓領道袍,胸口打著方形鸂鶆補子。
行至明黃身側,躬身行禮。
他這才收回雙手,但依舊凝望遠處深邃:“仙語?夢靈,你說世間真有仙人嗎?”
夢靈直起身:“信則有,不信則無。”
“哼!你這天文科靈臺郎是在糊弄朕嗎?”語氣比涼風更甚。
夢靈倒不慌亂,只再次躬身:“臣不敢!仙人之跡本就難尋,一切皆在塵行之緣中。”
“朕貴為天子,擁有這世間一切,卻尋不到半點仙人之蹤嗎?”
“陛下雖貴為天子,但也陳列於這世間永珍之中,永珍之變,無人能真正掌控。”
“境由心造,朕相信事在人為,相信所追尋之物,必能用這雙深握萬里河山的雙手去奪得!朕也相信你,夢靈!”皇帝終於收回視線,將目光落在身側的夢靈身上,言語中帶著不可辯駁之威。
“臣。。”夢靈低下頭。
“意向始蒙,天必垂象示之,其兆先見,必能根之。
聞先皇困頓難抑時,常披衣夜觀天象,也曾因此避禍兇得吉兆,先皇篤信此道,朕亦然!
夢靈!你的師父出自雙峰山,曾隨侍於先皇身側一段時間,朕知道他曾獨自占筮過天象!
走時便留給先皇兩句話:凝兩世一生,擾天下大亂!可對?”
夢靈露出絲慌亂:“臣。。不知。”
“不知?夢靈,你最近好像常常獨自一人在此縱觀星辰,可是也在私自占筮天象?”
夢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撫手抱拳:“臣該死!”
皇帝的身子終於轉了過來,負手而立,直直地盯著他頭頂上顫動的翅帽:“夢靈,你只需以實告知,你發現了什麼?又為何不把發現登記在天象冊中?”
夢靈抬起頭,眼中流露出猶疑。
皇帝擺擺手:“起來回話。”
“是。”
夢靈撫袍起身,望向天邊:“臣最近夜探天象,的確看出一二,只是茲事體大,又尚未窺得全貌,不敢妄言,更不可記錄在冊。”
“講!”
“紫炁之氣大盛,盤鋸衝擊紫微垣,可羅睺計都皆逆太陰太陽而行,羅睺為魔星,計都為災星,羅候北行,計都南交,環至二者合一之時則吸食紫炁,震顫紫微宮,逢日月必蝕。”
“何解?”
“這。。。若引為世間,紫炁之氣衝擊紫微可解為天下帝位之爭,大盛則是集日月之光不同凡響,到時必爭奪激烈。再有日月羅睺二者合一,惑亂其中,輕則一室血光之災,重則引天下大亂,萬民水火!”
“可有應對之法?”
“解無定數。”
皇帝此時雙眉皺得能擰出水來:“真沒辦法?”
夢靈抬手作揖:“吾不及家師所學,不能早窺得天機,只因此時熒熒禍根已生,才引起臣的注意,只待他日氣行逆曜時便可遮天蔽日,引禍天市垣,為時晚已!”
皇帝拂袖,劃過半空:“哼!是誰要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