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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明撥開草叢,在一個土窩裡掏出四隻兔子,每隻兔子還不到一隻手掌大。
按理說,窩裡應該有母兔守著,既然母兔不在,決明乾脆一窩端,給石叔分了兩隻帶回家讓石小花養,決明自個兒留了兩隻,給朝安養。
一道身影飛速掠過黃土小路,到大漠鄉的石橋前停下,左右看了看,朝大漠鄉而來。
那人和吳淵有幾分相像,在村中稍微一打探,經村民指路,朝山腳旁的一處小屋走。
禮貌地敲了敲院門,院門並不開啟,院內傳出疑問聲:「誰?!」
「是我,吳池!」吳池垂手站在門口,很快,院門開啟,吳淵不敢置信地看著弟弟,「你怎麼來了?」
李修戎從東廂中走出,吳池半跪在院中,「吳池來遲,還請官人降罪!」
「吳池?!」李修戎扶著他胳膊,「快起來,你怎麼來了?」
吳池從懷中拿出一封信,「是陽縣縣令託人多方打聽,才知道官人您現在竟在比州。」
李修戎接過後迫不及待地拆開信。
修戎我兒:
前段時日老爺子開罪丁系一派,被造謠汙衊,天子大怒,老爺子左遷衡州,吾被貶至建昌,多方打聽,才知你在比州落腳,為父甚是擔心,見信速速趕往衡州,以乞相護。
落款上,是李修戎老爹的花式簽名,想來這封信寫的十分匆忙。
「回去啊……」李修戎把信疊好,環顧這方小院,雖來的時日不長,卻有種依依不捨的感覺。
到下午,沈言脫去官袍,騎著棗紅駿馬低調趕往小山坡。
和岑道年碰面,雙方拱了拱手,沈言帶李修戎去一邊,說:「令尊囑咐我悄悄給你備好馬車,以防丁大人知道你在這裡,趕盡殺絕。」
「這麼嚴重。」李修戎皺眉,「他好端端的,幹嘛殺我。」
沈言搖頭,「想要除掉你的人,不止一波,據我所知有三波人。至於原因,我也不清楚,你此去小心,我會將你安排進一個鏢局,還請李官人屈尊降貴,忍耐幾日。」
李修戎不在意地揮揮手,「沒事。」
沈言遞給李修戎一個袋子,「這是沈某最後一次替李官人打算了,望自珍重。」
李修戎接過,袋子沉甸甸的,顯然是銀子。
李修戎面上表情正經起來,「多謝沈縣令,沈縣令的情誼,我李修戎沒齒難忘。」
兩人在院外說著,山上忽然閃出一個人影。
那人影又小又矮,提著兩個灰色糰子,笑的見牙不見眼,像是撿了金子一般。
走近了,李修戎才看到,決明手裡提著的是兩隻兔子。
「沈縣令。」決明拱手行禮。
沈言頷首,「我同李官人說幾句話。」
決明溜達進屋,把兔子安置在後院,給它倆割了幾把草餵著。
小兔子用鼻子嗅嗅,拱進草堆,三瓣嘴一動一動,一根草葉很快進了它肚子。
岑道年休學回來,沈言順道將李修戎明天就要走的事告訴他。
這下,決明才知道,為什麼剛才回家,李修戎一副便秘臉盯著自己看。
——這小子明天就要回去了?
沈言傳罷信,騎著馬趕往陽縣,明日一早,就有馬車來大漠鄉接李修戎去衡州。
第十六章 離別
晚飯決明特意多做了幾個菜,石叔聽說李修戎要走,提來一大壇米酒,面帶愧色,自責沒有早點答應教李修戎打拳。
李修戎搖搖頭,說最近有石叔偶爾指點一二,自己已經很滿足。
木桌太小,石叔回家抬來自家小桌,七人圍著桌子,盡情吃喝。
岑朝安被石叔哄著嘗了口米酒,嚷著還要喝,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