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都經歷過復活這種事了怎麼還要被生活毆打啊?(第1/5 頁)
祖國南方壯美的丘陵間,有一座秀麗的城市,城市內種滿了香樟樹,得名為樟城。
樟城三面環山,一面臨河,河是長江支流,將這座城市從中隔開,分成東西兩半。
江姜時常懷疑,這條河是不是楚河漢界,不然按理來說同屬於樟城的河東河西為什麼動不動就展開罵戰。
河西說河東擠得死,河東罵河西鄉里別。
比如現在,明明天才矇矇亮,樓下兩個老太太就精神矍鑠的開始了一天的罵戰。
他們這塊是河東城中村,雖然熱鬧但是房屋老舊。好處就是租金低,而且短租不用查身份證,說不得裡面就混雜得有通緝犯。
江姜惱怒地睜開眼睛,這樣的房子就不要指望隔音效果了,半夜起來上廁所樓上樓下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更別提聲音極具穿透力的老太太吵架了。
而她們吵架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她們的孩子買房,一個買在河東,一個買在河西。
要江姜看,她們也別吵了,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出門撿破爛維持生活,先報警把她們倆的好大兒抓起來再說。
既然被吵醒了,江姜也睡不著了。他沒有賴床的習慣,小心地從床上爬起來,生怕這床散架了。
他租房的床是一米五寬的,長兩米,也是這層樓唯一一張兩米長的床,其他單間的床都是一米八的。對身高185的江姜而言,睡那種床簡直就是上刑。
開啟單間門,江姜端著盆來到公共洗漱臺解決了一下個人衛生問題,然後換上運動服,準備出去跑幾圈。
這是他在這操蛋的生活裡為數不多的還在堅持的事情。
下樓,撲面而來的煙火氣讓江姜的心情好了些。
他租住的房子,一樓是門面,租給了兩家人,一家人經營早餐店,凌晨三點就開始吭吭哐哐吵個不停,不止提供早餐,還提供午飯,下午一點左右關門休息。
而另一家人經營大排檔,晚上八九點開門,一直營業到凌晨三四點,完美的時段覆蓋,硬是讓江姜養成了在下午睡覺的習慣。
江姜的跑步範圍很大,跑出了城中村,再繞著馬路跑上兩圈,雖然車子經過會揚起灰塵,但總比樓下沾滿了油煙,已經變成了黑色的地面強。
那種地面,不僅粘腳,還打滑,他那雙價格可歌可泣的運動鞋可駕馭不了這種路面。
跑完步,江姜會去樓下的早餐店吃早餐,早餐品種豐富,包子饅頭花捲,油條蔥油餅糖油粑粑一應俱全,還有土豆餅醬香餅可供選擇,而且味道都很不錯。
每當吃上一種新的早餐,他就會在內心原諒早餐店凌晨三點製造的噪音。
吃完早餐,他會去河邊坐到中午,認真思考自己未來的規劃,人類果真是一種適應力很強的動物,如果放在兩年前,打死江姜他都不信自己有一天能適應這樣的生活。
江姜覺得,他的人生就像一個地獄笑話。
他今年十八歲,活了十六年,死了兩年。
至於現在嘛,他稱呼自己的狀況為半死不活。
他現在是活得好好的,但他死的那兩年也不是假的。
那年十六,他雙手交叉,安詳的躺在棺材裡,親朋好友嗷嗷哭著把花放在他的棺材蓋上,然後他被推進爐子裡——火化了。
火化後他的骨灰被分成了兩份,一份裝進骨灰罐裡,另一部分被灑進了河裡——說實話他其實不太喜歡被灑進河裡,因為他自己夏天的時候常常跟朋友們三五成群去河裡游泳,他們會在河裡尿尿。
總之他的意識跟著骨灰罐裡那部分,被埋進了土裡。春去秋來,他墳頭草割了三茬,突然有一天他就揭蓋而起了。
揭開蓋子他才知道為什麼他爸媽要把他一半骨灰灑河裡,這是因為他的骨灰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