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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現在所做的事情，樁樁件件都是在毀滅他自己曾經的諾言。

謝昭昭不能解釋，偏偏慕瑾之又非得往極端的方向去想，兩個人現在這個樣子僵持不下，誰也不肯讓步。

少年的嗓音有些難言的嘶啞，他冰涼的手撫摸在謝昭昭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所過之處，引起一片顫慄，他聲音裡帶著一/絲/誘/哄:「昭昭，和我在一起不好嗎？你不是說了，想和我歲歲常相見，怎麼還要到處亂跑呢？」

謝昭昭覺得他瘋了，少女的臉上還帶著惱怒的神色，她現在無法動彈，只能任由慕瑾之去摩挲自己的後頸。

她的後頸上還有一片淡淡的紅色，哪怕慕瑾之已經給她上了藥，那紅色在她白皙如玉的肌膚上仍然十分顯眼。

少年的聲音似嘆息似懊惱:「我把你綁過來的太急了，昭昭，疼嗎？」

他喚她名字喚的那樣情意繾綣，若是忽略掉他現在把謝昭昭捆綁在這裡不能動的事實，饒是誰，都會心軟的想要同情這個少年被拋棄的現狀。

謝昭昭其實一點都不疼，但她很生氣，現在在哪裡她也不清楚，依照目前的情況，恐怕她實在沒有辦法再去很快的和越秋他們匯合。

她嘟著嘴，不情願的看了面前的少年一眼道:「疼。」

慕瑾之慌了神，他的手連忙去摸謝昭昭裸露在外的腳踝，聲音帶了幾分急促:「哪裡疼，這裡嗎？」

小姑娘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模樣，輕輕合上了雙眼，她睫羽輕顫道:「你明明知道，我是心裡疼。」

少年清澈的雙眼帶了幾分迷亂，他的手抓住謝昭昭的手腕，將她的手腕抓得幾乎要發白，小姑娘抬頭去看他的時候，才發現他的雙眼有些紅腫，看起來應當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

他的聲音偏執而又執拗:「昭昭，你是因為我沒有放你去找越秋而後悔嗎？可是我給過你機會了。」

他那個時候說得已經很清楚了，從一開始，慕瑾之就告訴過謝昭昭，不要和他靠的太近，因為他沒辦法控制自己。最初的最初，他是想放過她的。

可是謝昭昭一次又一次的衝上來為他點燈。

所以慕瑾之才會說，他不該為她點燈的。

因為人畢竟是一種貪心的生物，一旦吃過了甜，就再也吃不得苦了。

「慕瑾之，你真的懂我嗎？」謝昭昭開口道:「喜歡一個人不是該給她自由嗎？放我出去，好不好？」

面前的少年沒有說話，他的手靈活的編織著少女的頭髮，慕瑾之把謝昭昭圈在懷裡，她甚至能夠聽到自己咚咚作響的心跳。

他聲音輕柔，帶了一絲哄騙的意味:「昭昭，我記得那次在海棠院，你喝醉了，纏著我把你和我的頭髮編織在了一起，那個時候我問你什麼意思？你還記不記得？」

少年的手上還拖著一方紅色的紗帕，他低下頭，謝昭昭在銅鏡的倒映中看不清他的神色。

還未等謝昭昭回答，就聽到慕瑾之先她一步開了口:「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昭昭，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這個答案對於謝昭昭而言，其實沒什麼難回答的，她內心裡其實也不討厭他，可是現在實在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候，更何況——

她不能就這麼留在這裡，小姑娘輕咬唇瓣，嘴角微微翹起，她剛剛被點過的朱唇像山花絢爛。

謝昭昭眼瞼低垂，再抬起頭的時候帶了一抹亮色:「逐華君怕不是忘了，我雖然喜歡你，卻也是喜歡很多人，林墨風，阮煜和越秋，我個個都喜歡。難道逐華君認為自己一個人的魅力頂得過他們所有人？你一個人，可滿足不了我的胃口啊。」

她說話的時候帶了顯而易見的嘲諷，不像是平時的她，謝昭昭出了一身冷汗，卻還是冷靜自持的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