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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偶然感受到別人給予的溫暖,此刻連帶著他整個人,內心比平時都要柔軟許多。
在某一刻,他甚至還想過,如果待會兒季時青跟他和顏悅色,坦誠相待。
那他,或許也能盡力的做到接受和祝福。
畢竟他和季時青如果還有可能冰釋前嫌,他也願意為此付諸努力。
沒等一會兒,他的房門被突然開啟。
外面的燈光,將門口男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四十出頭的年紀,保養得當,看起來像只有三十五六。
和季言初漂亮到堪稱極致的帥氣不同,他的模樣,是那種中規中矩的清雋。
戴著金絲邊眼鏡,一身筆挺精緻的西裝,讓他看上去冷漠孤傲,距離感很強。
他站在門口,不冷不熱的問:「怎麼不開燈?」
「刺眼。」
季言初也不冷不熱的答。
不知道這個回答讓他哪裡不舒服了,他的臉色當即變得更為冷峻,聲音也嚴厲了幾分:「你就那麼見不得光麼?」
他居高臨下的站在那裡,言語倨傲又鄙夷:「也不知道這是像誰?男子漢大丈夫,做事能不能光明磊落一點,整天縮在陰暗的角落裡伺機什麼呢?」
季言初動動唇,還未反駁,他又說:「不要以為我把你從暨安接過來就意味著什麼,我跟誰戀愛,跟誰結婚,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別多管閒事。」
根本不給季言初開口的機會,他拿食指朝他點了點,仿若最後警告般威脅著他說:「我警告你,最好就安安靜靜的待著,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再去騷擾她,那等你高考結束,就給我從哪兒來滾回到哪裡去!」
聽他頤指氣使地說了那麼多,季言初始終歪著腦袋,像看個笑話一樣盯著他。
他也始終站在門外,不願走進房間。
因為他的房間裡,擺著溫馨的遺照,就在書桌正對面的置物櫃上。
明明年輕的時候也是愛得難捨難分,一旦情分沒了,居然連看一眼照片都那麼為難不屑。
原本打算好好交涉的事情,就這麼被季時青單方面以警告草草結束。
對於他的私事,季言初似乎連一點發表意見的資格都沒有。
「她知道你的過去嗎?」
像是故意要把自己最深的傷口連皮帶肉的再次扒開,不惜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就存粹為了噁心噁心他。
他緩緩從床邊站了起來,真像個潑皮無賴的壞蛋般,一字一句,威脅性的問季時青:「她知道你前妻怎麼死的嗎?
「知道你還有個十八歲的兒子嗎?」
「如果我把一切都告訴她,人家還會不會跟你結婚?」
已經轉身準備離去的季時青因為他的話,驀地頓住腳,回頭盯著他,毫無遮掩地坦露他眼中的嫌惡與憎恨。
他久經商場,老道狠厲,只寥寥數句,動一動唇,就能把少年強撐出來的自負與自尊擊個粉碎。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你以為跟她說了,她就會在意?」
無關緊要,
……的小事。
季時青走後,他又退回到床邊,獨自坐了很久。
久到時間彷彿都要凝固冷卻,才反應過來似的,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啪!」
清脆凌厲的聲音,在靜謐死寂的房間裡,顯得尤為突兀清晰。
一瞬間,他渾身的經脈骨骼好像都被抽走了,倒回床上,抬臂死死捂住眼睛。
嘲諷鄙夷地笑自己
「季言初,你他媽想什麼呢?」
第10章
顧挽答應給人補習,這件事表面看起來雖然有點被逼無奈,不情不願,但私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