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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鶴沒說話,眉間微蹙,似乎在甄別他話裡的真實性。
「所以、所以……我也應該……」徐行小心地覷著餘鶴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後面的話不敢說了。
餘鶴轉臉看著他的眼睛,微一眯眼,分明沒有隻言片語,但就是讓徐行心裡一緊,連忙往餘鶴跟前湊得更近,握著他的手腕輕輕晃了晃,軟下了語氣撒嬌討饒,「所以我應該付出一些代價,要是讓你吃虧,那我不就真的成恃寵而驕的小白臉了?」
「代價是什麼?」餘鶴平淡的語氣聽起來絲毫不為所動,但也沒有抽回被徐行拉住的手。
「就……等結果出來的時候,配合工作室發宣告。」徐行不敢再有隱瞞,不等餘鶴追問,倒豆子似的和盤托出,「宣告稿是團隊寫的,我的帳號也已經交給公關部的老師們了,今天晚上應該宣告就會出來。」
他沒說宣告內容有什麼,但餘鶴清楚自己的團隊是什麼風格,大致也能猜出來裡面除了嚴正宣告的起訴侵權人的內容之外,還會將徐行這件事脈絡清晰地一五一十公佈出來。
他一門心思都在「被分手」這件事上了,之前打電話找陶黎確認時,忽略團隊公關之後會發宣告這件事,成了默許。但按他自己的想法,的確是自己吃點虧,也不捨得讓徐行就這樣在大眾面前被公佈個乾乾淨淨。
網路上戾氣重,隔著螢幕,每個人都可以不負責任地盡情惡意評價或揣測,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是演員或明星在拿到豐厚報酬與名氣時就應該讓渡出來的一部分被談論的權利。
出道十來年,餘鶴已經不在意這些,然而如果被指點評論的人換成了徐行,哪怕只是些無厘頭的八卦閒話,他便難以做到泰然處之,這也是他之前有諸多考慮,在路演被媒體問到手腕上的紅繩時,沒有選擇公開的一部分原因之一。
餘鶴頭疼地嘆了口氣,垂眼掙開徐行的手,轉臉不看他,低聲微繃著咬肌道:「回去了再跟你算帳。」
話罷,他便轉臉朝向窗外,手指支撐在額角,閉眼作出小憩不接受打擾的模樣。徐行看他一臉倦色,心裡清楚餘鶴這是為自己憂心太多天沒休息好導致的,乖順地噤聲不敢再打擾餘鶴。
但他已經太久沒有這樣近地靠近餘鶴、和餘鶴並肩坐在一起說話,恍如隔世,連能這樣近距離地安安靜靜看餘鶴睡覺、聽餘鶴的呼吸聲都讓他心滿意足,好像前段日子奔波焦慮的苦都在此刻被融化作了清淺甜意。
自從父母家再回c市以來,餘鶴就沒有完整地休息過幾日,一邊是已經定下的通告行程,每一份工作都需要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認真完成,一邊是徐行的事,還得受這小狗崽子的氣,原本連滋味都要忘了是什麼樣的失眠又開始深深淺淺地發作。
然而他這次心裡清楚自己病因和解藥是什麼,此時乍然全了,餘鶴靠著車窗,竟然迷迷糊糊睡沉了,下車時徐行一連喚了他三四聲都沒能將他從深眠中叫醒。
徐行索性不再試探喚醒餘鶴,略微直身彎腰想將餘鶴抱下車,但他的手臂剛小心地從餘鶴頸後穿過,餘鶴便若有所感地驚醒了。
墨色的瞳仁由於驚悸而微放,但在看清徐行的臉時,很快恢復原狀,徐行能清晰地看到他細密微卷的睫毛在不明顯的一顫後飛快垂下掩住眸中神色的動勢,像一支細羽,撓進了徐行心裡,微癢難撓,讓徐行看得有些出神。
餘鶴直起身避開他的手,按開門鎖邁腿利落下車。
徐行回過神,連忙跟在他身後下車追過去,宋筱筱見狀,沒作猶豫地給餘鶴髮了條「鶴哥,我先回工作室啦」的訊息便自覺悄無聲息地開車離開。
徐行生怕餘鶴先進門就關門不理他,亦步亦趨地綴在餘鶴身後,像一隻害怕被主人丟掉的小狗。
餘鶴轉頭不鹹不淡地瞥他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