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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血，再進行輸血，只怕未必就不活。可，可這裡是大唐！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大唐！

&ldo;白瑪！&rdo;我盡力捂住她的傷口，只望她的生命能多延遲片刻。

&ldo;小姐！你，不生白瑪氣了？&rdo;白瑪的面色如白紙般纖薄蒼白，更映得那雙屬於吐蕃武士的眼睛大而亮，不尋常地大而亮，亮得近乎灼人。

我哭道：&ldo;白瑪，我為什麼生你的氣？我從沒生你的氣。&rdo;

白瑪點點落下淚來，伸手來撫我的臉頰，道：&ldo;白瑪太愚鈍，枉自一直跟著小姐，竟不知道小姐心裡究竟在想什麼。我約來東方公子，見小姐很不高興，想了半夜，才想出原來小姐喜歡的，竟然不是東方公子。&rdo;

我搖了搖頭，道：&ldo;傻白瑪，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又何必為那麼多心？&rdo;

白瑪慘白的面容慢慢閃過笑意。那種靜白溫柔的笑容，就如蓮花般綻著，讓我想起她的名字白瑪，正是漢語中蓮花的意思。她的聲音亦是靜好，輕飄飄地如在夢中：&ldo;我心疼小姐哦，只怕小姐會一世不開心。何況咱們公主心中也只記掛著小姐，小姐過得不快樂，我們如何對得起她？不過，不過，我以後不放心也得放心了，只願，只願那紇幹公子能順利給小姐救出來，從此一心一意待小姐，唉……&rdo;

她說著又輕噫著嘆氣，盡力抬頭看向我的身後。我身後，除了淚落漣漣的桃夭，頓珠等三人亦已經趕來，看來趙師政見我們人多勢眾，已經被迫撤退了。

頓珠蹲下身來，摸著白瑪的肩膀，問道：&ldo;白瑪，你要說什麼？&rdo;

白瑪握了所握他的手，似在竭力掙扎著吐字：&ldo;你們……小姐以後……就靠你們了……勸她……不要總在夜裡一個人哭，我，我心疼……&rdo;

她那異常明亮的眸子閃了兩閃，慢慢闔了下去，身子也沉了下來。

&ldo;白瑪！白瑪！&rdo;我跪在白瑪的鮮血中，嘶聲喊著，託著白瑪身體的手卻越來越軟，越來越無力，透過滿是淚光的眼，所有的景象開始重影，似乎整個世界都軟倒下來。

迷糊倒下前，我聽到頓珠等抱住我呼喚我的聲音，也聽到了東方清遙的怒吼：&ldo;來人，快來人，請大夫救我的畫兒啊！&rdo;

心裡有絲快慰，至少清遙在那一刻，並沒有注意到倒下去的我，只想到了他的畫兒，並承認了，容畫兒是他，東方清遙的畫兒。

第四十六章 將計就計

我第二天醒來時依舊躺在自己的房中，所有的鮮血打鬥痕跡被清掃得乾乾淨淨，纏枝百合的博州香爐裊裊點著龍舌香，芬芳怡人。透過窗欞，正午金色的陽光安謐地照she下來，我似乎可以聽到白瑪邊拉開窗幃邊笑著對我說：&ldo;小姐，該起床來曬曬太陽，一直睡著，對身子可不好。&rdo;

想到這時空氣裡便浮起了淡淡的微腥，似充斥了白瑪鮮血的味道。但我捨不得離去，因為這屋子從來都是白瑪伴著我一起住的。她若陰靈有知，只怕也是要常到我屋裡來探我。我怕我搬走了，白瑪找不著我，會寂寞。

我問桃夭：&ldo;你白瑪姐姐現在安放在哪裡？&rdo;

桃夭垂淚道：&ldo;已經收拾好了，先擱在後屋臨時佈置的靈堂裡。頓珠他們商議，隔幾天挑個好日子，為白瑪姐姐火化了，好將屍骨帶回吐蕃去。&rdo;

我點著頭，淚水又開始爬向乾澀的面頰，忙強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