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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走了進去,絲毫不露破綻。
一時到了一間休息房中,地上堆了好些木枷,牆壁上亦掛著許多鐵鏈,隱見有斑駁汙漬,淡淡的血腥味和cháo濕的黴臭味直燻鼻孔,讓我陣陣噁心。
幾名獄卒正或躺或坐在幾張榻上,見人來了,都跳了起來,道:&ldo;你們可來了!卻來得晚了,該罰,該罰!&rdo;
張牢頭哈哈一笑,擲出一錠銀子,道:&ldo;今兒可巧了,我和眾位兄弟賭了一把,進帳不少呢!這錠銀子,就算是我給大家的彩頭啦!剛從彩雲坊過來,那裡的姑娘還有不少閒著呢,你們不去喝幾口花酒!&rdo;
那幾名獄卒立刻鼓譟起來,叫道:&ldo;快走,快走,這回可要玩個夠,不玩白不玩呢!&rdo;
幾人一鬨出了門,只最後走的那位一瞥眼看到我,&ldo;咦&rdo;了一聲,道:&ldo;這位小哥有點面生哦。&rdo;
張牢頭笑道:&ldo;就你會管閒事!小趙家裡有事,和這才來的弟兄換的班,使不得麼?&rdo;
那獄卒連連道:&ldo;使得,使得!&rdo;
外面又有人在催快走,那獄卒答應著,飛快跑了出去。
我鬆了口氣,低低問那張牢頭道:&ldo;現在我可以去見紇幹承基了吧。&rdo;
張牢頭遲疑一下,喚了另一人來附耳說了幾句,那人便道:&ldo;姑娘,我們這便去吧。&rdo;
隨了那領路的獄卒,我們一路往大牢深處而去。
此時入夜已深,便雖是隔幾步便有哨崗,卻大多垂著頭在打瞌睡。而張牢頭所帶的這隊獄卒顯然是巡牢的官兵,因此我們在昏黃的壁上油燈搖曳中一路走過,竟不曾引起過半點注意。
大牢的最深處,曾經關過東方清遙的那間牢房,又被這獄卒開啟了。紇幹承基和東方清遙竟然住到了一間牢房,這種巧合,實在有點可怕,似清晰地提醒著我,是我,用紇幹承基的被困,換來了東方清遙的被釋。
那獄卒低聲道:&ldo;姑娘,你且進去。我們兩人一齊出巡的,現在我一人離去,並不合適,所以我會在東面那間空牢房裡暫避,等你們說完話,我再來帶你一起走。&rdo;
我忙低聲道了謝,獄卒向我手裡塞了兩樣東西,將我輕輕推和牢房,小心下了鎖。
隱約的油燈光芒被關到了門外,我的身子,已全然被黑暗吞噬,一時竟有片刻的茫然和恐懼。
&ldo;你來做什麼?&rdo;黑暗中,有人冷冷喝道。
我從明處來,看不到紇幹承基,他卻看得到我,居然還一眼認出了我。
我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心中反而安妥了些,捏了捏手中之物,才覺出那人給我的,原來是火摺子和一截蠟燭。
我不敢亂走,小心吹燃火摺子,將蠟燭點著,慢慢舉高。
紇幹承基盤坐在牆角的幹糙上,正冷冷盯著我,漆黑如玉的眸子裡看不見任何內容。他的衣衫,依舊是那日在落雁樓穿過的黑袍,質地雖好,但卻和他的軀體一般受盡折磨,破成一片一片,凌亂地被血漬膠粘著,狼狽地貼在身上;只有他端正有力盤坐的姿勢,悄無聲息地昭示著:眼前的這人,雖已遍體鱗傷,落拓不堪,依舊是個倔強不屈的劍客。
可這不屈的劍客,肢體卻很僵硬,分明保持某種警戒的姿勢。
那是針對我的嗎?
我心一酸,又要掉下淚來,慢慢走近他。
紇幹承基喝道:&ldo;站住!&rdo;
我頓了一頓,然後繼續往前走著,一直走到他的面前,才將蠟燭放到地上,倚著牆靠在他身畔坐下。
紇幹承基有些憤怒地一直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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