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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梅花!&rdo;
貢布、仁次臉色俱是一沉,各各踏前一步,腰刀已然握緊。
我溫柔道:&ldo;貢布,仁次,你們退開。&rdo;
小廝見貢布等面色不對,頭一縮,已待關門逃進去,我已清脆揚聲:&ldo;回去通知莊主,二小姐容書兒,回來了!&rdo;
小廝驚訝地又將門拉了開來。
我將面紗拂開,微微一笑。
小廝呆住,然後大叫一聲,竄入門內,已不知跑哪裡去了。
白瑪和頓珠等俱看向我。
我微笑道:&ldo;門不是開著麼?本是我的家,我回來難道還要通報麼?&rdo;
我帶了四人,徐徐踏入了梅園之中。
梅園,果是梅的天地。
紅梅,青梅,黃梅,白梅,開遍園中,俱是數十年的老梅,孤瘦而清冷地綴著無數繁花;空氣裡無處不香,無時不香,清氣直透肺腑,五臟俱是妥帖。
最是白梅居多,古人詠梅說:開時似雪,謝時似雪,花中奇絕;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徹。此時才覺真意。
可惜此時未曾下雪,若是踏雪賞梅,更有一番韻味。
沿著白石鋪就的平整路面,我一步一步堅實地踏步向前行著。
前方雲蒸霞蔚一般的花海里,靜靜掩著一排屋子,飛簷翠櫳,略帶些古舊安靜的氣息。但此時,古舊之中,分明有陣陣的暄鬧洶湧而來,連附近的花枝都給驚動,點點花瓣,如雨飛下。
白的如雪,紅的似胭脂,更有幾片落到我襟袖上,暗香浮動,招展著血淚般的顏色。
我尚不及拂下,前方已奔來一大群男男女女,其中領先的那中年男子,好生親切熟悉,分明就是我的生身父親一般,我目注在他身上,眼眶漸漸溫熱,背脊有些僵直,鼻中也因吸入太多的冰涼空氣而酸澀難當。
容錦城,我這一世的父親,他匆忙近乎慌亂的步伐,明滅不定的眼睛,顫抖的嘴唇和下巴,正分明訴說著內心的狂喜和不安。
我緊趕幾步上前,盈盈拜倒:&ldo;父親!不孝女容書兒,回來了!&rdo;
語未了,淚先流,而身子,已被毫不猶豫擁在一個垂老卻依舊結實的肩膀之中,那麼溫暖,那麼信賴的懷抱!
&ldo;書兒,真是我的書兒麼?為父以為,再見不到你了!我的書兒!&rdo;容錦城也算是一代豪雄,但此時,居然也是淚流簌簌,甚至有幾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我的脖頸之上,慢慢冷卻,冰涼,卻潤澤著我,慢慢沉溺在這異世的溫暖親情之中。
正滿懷的悲喜交集,一旁已有人淡淡冷語:&ldo;咱們三小姐,不是個傻子麼?而且這位姑娘是三小姐,那東方家墳墓裡埋的那位容三小姐,又是什麼人?&rdo;
容錦城皺眉,望向那敷著厚厚脂粉的中年美婦,道:&ldo;三娘,不可胡說,難道我連自己女兒也不認得?&rdo;
三夫人想必出來得匆忙,大冷天的,也未披個斗篷披風什麼的,只穿了一身正紅繡金絲牡丹雲錦長裳,正撫著梳得油光水滑的鬢髮,和鬢髮間珊瑚流珠長釵子,一步步緩緩踏上前來,笑盈盈道:&ldo;老爺認識固然就好。可我瞧著姑娘,與我印象中的書兒,怎麼似有天地之懸?何況來得也太匆促了一些。&rdo;
容錦城遲疑了一下,有些無奈地看著我。不到兩年,他額上的皺眉,已如刀刻般深沉著,原來只是少許的白髮,現在卻已花白一片。老得也夠快了。與我失蹤有關麼?他一見我,毫不猶豫認定我便是書兒,是不是他的內心,其實根本不曾接受過女兒已死的事實?
鑲在領際的雪白風毛柔柔地拂在臉上,有些蘇癢,有些和暖,溫存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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