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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壞東西……&rdo;
他咬了咬嘴唇,認為她不僅不值得感謝,而且是個邪惡的女人。不是邪惡的女人,就不會打這種電話。這究竟算什麼呀,來新婚旅行,不跟新娘睡覺,反而跟酒店裡的女人廝混,究竟算什麼呀!我這算是讓妙花受了終生難忘的侮辱。把她一個人扔在房裡,就是最大的侮辱。現在算盤打完了。
他站起身來朝浴簾那兒走去,打內線電話,要六一五房間。但怎麼等也沒有人來接。
他去了一趟盥洗室回來再打,還是一樣。忽然有一個想法閃電似地掠過腦際:她是不是跟鴨子在一道?是不是等我等得惱火了才去找那傢伙的?現在是不是正在那傢伙的懷裡睡懶覺?她準是認為既然如此,那就不必看新郎的眼色。崔基鳳的腦子裡很亂。
十一點過去了。
這期間他朝六一五號房間打了十多次電話,同樣沒有人接。他想妙花準是跟鴨子一道躲到別的房間裡去了,心裡非常痛苦。於是到樓下服務臺去。
&ldo;請你看看六一五號房間的鑰匙在不在?&rdo;
服務員從鑰匙箱裡把鑰匙拿出來盯著他看:
&ldo;你是那個房間的住客嗎?&rdo;
&ldo;是的。我有個同伴,好像在我出去的時候外出了。&rdo;
&ldo;請把姓名告訴我。&rdo;
&ldo;我叫崔基鳳。&rdo;
他把居民證掏出來給服務員看。服務員對了一下住宿登記卡上的內容,覺得沒有什麼問題,才把鑰匙給他。
&ldo;對不起。這兒比較亂,照顧不周到。由於經常發生盜竊事件,所以扣得緊一點。&rdo;
&ldo;哦,我不太清楚。&rdo;
崔基鳳接過鑰匙,又重新上六樓去。走到15號房間門口,又撳電鈴。一次二次,三次,四次,揪了五次也沒有迴音,他才把鑰匙向左一轉,開啟房門。在進去之前,先咳了一聲嗽,然後才屏息靜氣地走進去。
房裡空空如也。他朝浴室門口一站,聽見浴室裡傳來流水聲。他側著耳朵聽了一聽,悄悄地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見沒有反應,又使勁敲了敲,如此敲了三次。他握起拳頭又鬆開,抓住門把手一轉,開啟了門。
浴室裡儘是水蒸氣,幾乎咫尺莫辨。浴缸用一塊藍色塑膠浴簾遮著,水漫到外面,直冒熱氣。由此看來,好像放的是熱水。
水蒸氣散發到外面去了以後,浴室的內部情況逐漸顯露出來。濕毛巾掉在地上,一隻拖鞋翻轉了過來。他從鏡子裡看見洗臉盆對面的牆壁。不,與其說是看見,不如說是那牆壁自動露出來更妥當。
牆上貼著白色的瓷磚,當中有一塊暗紅的血跡,還粘著幾根亂糟糟的頭髮。瞬間,他感到好像有一種死亡的氣味,嚇得倒退了一步,然後盯著塑膠窗簾,大聲喊道:
&ldo;妙花!&rdo;
但是他只聽見流水聲,而沒有反應。他死盯著浴簾布看,還是沒有反應,於是靠前一步,掀開了浴簾。接著他狂喊一聲,直朝後退。他懷疑自己的眼睛,奇怪的是坐在浴缸裡的人不是妙花,而是鴨子。
新娘的行蹤
鴨子赤條條的靠在浴缸邊上坐在浴缸裡,肩膀以下的身體浸在水中。他側身對著崔基鳳,眼睛凝視著天空。說得準確一些是,兩隻失神的眼睛傻呵呵地睜著朝著半空,嘴也張著,頭濕淋淋的。浴缸裡的水通紅通紅,大概是摻了血的緣故。由於水不斷地朝外流,紅顏色被沖淡了不少。
崔基鳳倒退著走出浴室,嚇得眶的一聲關上了門。他本想跑出去,後來又改變想法,走進房裡。地上有一副跌碎了的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