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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宗明站在他們之間冷靜地笑著,那總是冷著的空泛的心這個時刻也在提醒著他,他再怎麼意氣風發,那個陪著他一起長大的孩子都不在身邊了。
就算他能出征世界每個角落,像個英雄一樣奮鬥,也找不到那個那般愛他眼裡他只有他一人的孩子了。
譚老大這天起來,眼睛有點迷糊,魏大夫昨晚個又用藥過猛,早上起來四肢根本就不協調,讓他在瀟灑地扛著槍走在去練靶場的一段路中,被一塊小石塊給摞倒,活生生地摔了個狗扒屎。
他右手又不能用,那摔下去的姿勢真可謂是驚天動地,不僅額頭磕著了,連另一隻手也因為就勢倒地時的下意識地縮起,胸脯就呈完美姿勢地跟地面沒留絲毫間隙地親密堅硬地接觸了一回。
跟在他身後的幾個手下全傻了眼,摔得這到狼狽,他們也不敢相信自己跟了這麼一個老大。
陳見濤死皺著眉頭要去扶,哪想到下一刻,老大卻一躍而起,狠狠地吐了口口水,罵:&ldo;媽的,老子肯定得罪土地爺了,陳見濤,幫老子準備點紙錢,老子等會去孝敬那老頭子去……&rdo;
陳見濤無語,只好跟著他去練了一上午的槍。
中午吃飯時,魏方幫他上藥,胸前的那塊都腫起老高,更別提額頭了,腫得黑乎乎的讓他整張臉都變了形。
老大卻不在乎,對著要魏方打止痛劑的陳見濤說:&ldo;這點疼算什麼?&rdo;
他瞪完陳見濤,讓魏方該幹嘛就幹嘛,消毒液塗在他額頭上都有點滋滋作響,他連眼都沒閉一下,還哼著某段山歌,研究著下面博士遞上來的槍枝造型。
魏方劃了道口子,讓膿血流了出來,又塞了一把消炎藥讓譚少吞下時,陳見濤走了門外,站在樹下不停地抽著煙。
參馱正走了進來,看到他,也沒進門,跟著陳見濤站在樹下抽著煙。
抽完一支,陳見濤把煙踩到腳底,說:&ldo;我去廠裡看看。&rdo;
參馱動了動嘴,不想說還是說了出來:&ldo;我剛從那過來。&rdo;
陳見濤僵硬地笑了笑,沒再動,拿出煙盒,給了參馱一根,又自己抽了起來。
他們都不再說什麼,也不想說什麼見不得譚小原現在這樣……就算真的覺得他忍過頭了,也不想說。
他這一路的艱辛,他們都看在眼裡。
說什麼都多餘。
有句話是什麼說的來著,叫……叫什麼男人流血不流淚。
那不是因為不想流淚,而是,已經沒淚流了,只能流血……如果哭能發洩,誰願意忍著那能把五臟六腑都能毀掉的痛苦而不去哭掉發洩掉。
而那種容忍,看在人的眼裡,連勸誡都覺得毫無意義──你不能覺得他不想讓自己好過,而是他拼命想讓自己好過一點,卻還是必須得這樣活著。
所以,還能說什麼?說什麼都是多餘。
中東那批貨在前一個月算是全交完了,全寨上下都鬆了口氣。
只是這年寒冬比往年都冷,寨里老大脾氣也不好捉摸,你也不能說他不好,他要是高興了,喝醉了還能跟你侃一下山下新來的那幾個女人眉目間哪點最好看。
可……有時他脾氣也挺大的,像上次,不過就是查出來一個兄弟有一點胡亂說話給自己小情婦聽的習慣,立馬就把他脫光了吊山上好幾天,差點沒把人給凍死。
其實這人,殺就殺了得了,偏偏要折騰人,那兄弟被放下來時凍得跟浸了十幾天的死豬一樣難看,弄得好多看到的兄弟都不寒而慄,那樣子太難看了,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