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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長很長的時間裡，都沒見到別的人。

譚少躺在地上，再也叫不出聲，想著如果他七哥能回次頭，只回一次頭，該多好。

張健是第二天才到的澳大利亞。

偌大的豪華套房裡，此時只有譚少一人。

譚少裹著毛毯在沙發上發著抖喝著咖啡，他還強扯開了笑容，他想讓自己笑得興高採裂一點，可是，看著還是很悽然，&ldo;你怎麼跟我哥說的？&rdo;

一身黑衣的張健半躺在沙發上抽著煙，手上無聊地玩著打火機，他淡淡地說：&ldo;我手上有一個他感興趣的合作專案，他得透過我與國外聯絡，我說如果他現在不要了你，那麼不如給了我。&rdo;

譚少不再掩飾自己慘澹的笑，&ldo;張健，你就非得用這種方式提醒我什麼都不是嗎？&rdo;

&ldo;是你自己選擇的。&rdo;張健冷淡地指出實質，他不是範宗明，從來都不會顧及譚少的感受。

&ldo;可非得用這種難堪的方式？&rdo;譚少也知道是自己活該，一找上張健，範宗明的底限就不會再對他開放。

&ldo;你逼他的，譚少，既然敢做也得敢當，別當範宗明是你的老窩，你想什麼時候回就什麼時候回，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想怎麼糟蹋就怎麼糟蹋。&rdo;

譚少聽了扯著嘴角，眼淚流了下來，&ldo;我哪敢。&rdo;

可他又有什麼辦法，他不逼，他哥就不會給。

只是這次逼得太狠了，他乾脆不要他了。

他知道，他真的傷了他七哥的心了。

&ldo;你跟不跟我走？&rdo;臨出酒店時，張健問他。

譚少用毛巾擦著哭得紅腫的眼，低著頭點了下頭。

張健把手中的煙全部抽完，輕哂了聲，&ldo;你可別後悔。&rdo;

這一走，範宗明可能再也不給他退路了。

有些事情，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ldo;來不及了……&rdo;譚少揉了把難受的心，說，&ldo;我既然選擇了入山，早晚得接受與他的決裂，不是現在，也會是未來的某一天。&rdo;

&ldo;你不該選擇我。&rdo;張健依舊淡淡地說。

&ldo;不選擇你，選擇誰去？他知道我跟你什麼都做過，你是他心頭的刺，只有把你刺出來，他才會對我心灰意冷。&rdo;譚少苦笑，穿上外套，跟在了張健身邊。

回去的飛機上，他一直都沒有說話，知道這次是真正的搞砸了，下次範宗明與他相見，怕是連陌生人也不如了。

那是個真正說到做到的男人，從小到大都頂天立地，卻為了他曾不知多少次改變過自己的原則，他那樣寵他愛護他，譚少知道，從頭至尾，都是自己要得太多要得太急的錯……明明如果可以忍下去，就算不幸死了，他哥都會如他所說的一樣好好對他的，他也能至死都能好好呆在他的身邊看著他，就算要把愛藏得深得連自己都要不知道，也好過離開後的入骨相思。

那樣，也實在好過老是跟他吵鬧與不斷的逃離，也好過時至今日的決裂。因為每一次，看似胡鬧的自己，傷得都站不穩。

回到大陸，下了飛機，上了車的譚少突然緊緊抓住張健的手臂問：&ldo;你說他這次回去會不會結婚？&rdo;

張健非常冷漠地說：&ldo;我怎麼知道？你又再有什麼資格去管？&rdo;

是啊，現在連是他最寵愛的弟弟都不是了，有什麼資格去管。譚少倒在椅子上，抱著雙臂，慢慢蜷縮成了一團。

陳見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