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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還是想問。

為什麼，為他死了這麼多次，他一個答案也不給。

他按他的要求長大了，可是，他還是沒有給答案……

到底要如何，才會給一個真正的答案讓他死心？

他媽的他做了一切，所有能做的不能做的一切──他明明都知道，都看在眼裡，卻還是一個答案也不給，就讓我&ldo;沒&rdo;了。

譚老大想著自己確實是活該──他不怪範宗明下的所有指令，反正他早就知道，他總是會被犧牲的，他早就做好心理準備。

但是他恨，他恨他愛了一輩子的七哥明明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口頭上的一句話。

可是，他不說，以前不說，而後頭，明明他陷於絕境，也還是不說。

我這麼努力，他一句話也不給……

一句話也不給，我哭得再厲害他也不給，我死了他也不給，他不心疼我了，真不要我了……

譚老大在昏睡中兜兜轉轉，他不斷地呻吟著，腦海里每個細胞都充斥著&ldo;他一句話也不給&rdo;，他的呼吸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ldo;啊&rdo;的一聲，他大叫出來，身體挺立了起來，急促地呼吸著。

視線中瞄到魏方，他喘息著問：&ldo;我怎麼了？&rdo;

魏方看著他被汗水完全浸濕的臉跟身體，拿著針抽著藥水，淡淡地說：&ldo;你做惡夢了。&rdo;

&ldo;惡夢……&rdo;譚老大回想著剛才腦海里的所有情節，身體倒了下去，眼睛空蕩蕩地看著頭頂上的石壁，直到魏方把藥水打進他的手臂收起針筒他才倦怠地說：&ldo;確實是惡夢，魏方，你說，我都不想他了，可夢裡他的名字怎麼老是打轉呢。&rdo;

&ldo;習慣吧。&rdo;魏方說。

&ldo;是啊……&rdo;是習慣吧，都這麼多年了，哪能說忘就忘啊，就算失憶連自己也記不住，也哪會記不住他啊，到哪去找範七爺對他這麼好的人去？又去哪找範七爺讓他這麼刻骨銘心的人去？

&ldo;少去想，慢慢的也會習慣不去想。&rdo;魏方又重新按摩他的手。

&ldo;呵呵……&rdo;譚老大閉著眼睛笑了兩聲。

他們沒有再說話，空氣中有一種藥的香味在流動，只是空氣太冷，打到人的臉上，聞到人的鼻子裡，都只是寒冷。

&ldo;魏方，你為什麼跟了我？&rdo;一段很長時間的靜默後，譚老大突然問。

&ldo;厭了。&rdo;

&ldo;厭了誰？&rdo;

&ldo;所有的一切。&rdo;

&ldo;那你不是應該也離我遠一點嗎？&rdo;他也是他曾經的&ldo;一切&rdo;裡面的一個，魏方跟了範宗明十年，也跟譚老大接觸了十年。

&ldo;譚少……&rdo;魏方說，&ldo;我跟你，是因為，我跟你不一樣。&rdo;

譚老大看他。

&ldo;我不會跟人去要一個結果，也不想去跟人要，所以我要看看你，能要到什麼結果。&rdo;魏方狀似溫和平緩的臉孔上有著一種冷靜至極的冷然。

譚老大聽得笑了，他在冷空氣裡縮了縮脖子，說：&ldo;那你就看著吧。&rdo;

第7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