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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一說:&ldo;知道,我跟你們總管已經把情報傳送去了,晚點他會聯絡。&rdo;
他說完,看沒什麼事了,跟莫二說:&ldo;你先喝口水。&rdo;
吃了兩個盒飯一聲都沒吭的莫二聽話地拿著水瓶喝了半瓶。
莫一趁他喝水,把自己還沒吃的盒飯的排骨全部挑到莫二盒子裡。
莫二夾著排骨就吃,自己咬一口肉,把剩下的夾到莫一嘴邊,莫一沒看他,不在意地把骨頭咬到自己嘴裡,又把看起來還像點樣的菜拔到莫一盒子裡。
譚老大看著他們,莫名的眼睛突然濕了。
他也不明白這究竟為什麼。
雨下得更大了。
範宗明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底下樓房的燈火,抽著煙。
儘管已經半夜,但他還是睡不著。
他帶來的戰術小組的兩個成員累得已經挪不動腳步,乾脆在厚厚的地毯上睡了起來。
範宗明沒叫他們走,自己也睡不著,出來出任務酒也是能不喝就不喝的,所以他只好抽著煙,看著大雨在玻璃窗放肆地流過,放任自己清醒。
抽了半會,心又無警戒地抽痛了起來……他把頭抵住玻璃,狠命地又抽了口煙,不知自己過了多少,才能忘得了他的死。
不是假死。
是真死。
他真的死了。
那完全不能複製的dna告訴他,他的小孩沒了。
他原本,有一萬個計劃保全他的。
可是,他失手了。
悔不當初──說起來都太矯情。
他護他一輩子,好多事都為他放棄自己理念與原則,可是,最後他還是沒了──在大義之下,他們什麼也不是。
什麼也不是,所以如今,他只能傷由思念慢慢侵襲蝕腐他每個無堅不催的堡壘,想抵抗的力量都沒有。
生命很長,愉悅太短。
心頭之愛,永遠都只會稍縱即逝。
越愛,越抓不住。
是顧忌太多,還是太不夠資格,誰也說不清。
雨還是沒停……半夜雨更大了,風吹得也太大,樹丫枝頭,還有破舊的關不住的門都被吹得唧唧呀呀亂響,還有隔壁不知誰睡著的人幾聲病丫丫的咳嗽聲,讓這個夜變得有幾許荒淒感。
破舊的小旅館裡,沒有多少亮度的黃昏小燈泡的照耀下,剛出生沒多久毛都茸茸的小老鼠懵懂無知地趴在床尾對著譚老大&ldo;吱吱&rdo;叫著,一點駭怕也沒有。
譚老大被逗得笑了,他現在其實也算是一方魔頭了,可看看,一小東西,還是非我族類的弱勢動物還不怕他──真是,落難他方,你就算想表現得有氣勢一點也不能。
他去床邊包裡摸出一包莫一從小攤上一塊錢三塊買來的麵包出來,撕了塊扔到小老鼠面前,自己就著那塊完全沒啥味道的麵包啃了一口。
他食之無味,小老鼠小小的試吃了一口,很哈皮,吱吱了幾聲,慢慢的,牆角又多了幾隻小老鼠。
譚老大覺得自己被逗得太樂,剩下的小半塊也不吃了,扔到小老鼠面前,看著快速移來他床尾的小老鼠們像開surprise party一樣的圍著他的床尾打轉。
如果他可以,如果他條件允許,他甚至都想送它們一瓶酒讓它們喝昏美滋滋地度過一個美妙的晚上。
看著,看著……譚老大無心睡眠,嘴角笑得都僵了。
可,小老鼠們吃完,在他腿邊聞聞幾下,覺得不能吃,也全走了。
全世界,又只剩下他一人了。
人,能為愛做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