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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而淡然的臉。
月如緩緩走進。
“孤沒叫你來,為何你總是要過來?你給我走”他將手上的酒罐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月如嚇了一跳,腳被碎片刺出了血,她撫摸著血,神情恍惚:“夫君,於你心裡,月如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麼?”
他目光低了下去,忽然一陣狂笑,說:“孤娶你進門,不是因為愛你,而是因為,你與孤,是一樣的人。”
冷風吹得珠簾翻動,珠子掉下來,在地上滾著。
如她碎掉的心。
“孤明白,只有你,才能為孤分擔這一切家內的事。因為,你與孤一樣,夠陰險,夠有心計,夠狠。孤娶你,是為了想用你。”他繼續說道。
一切全明白了。
怪不得,他明知她的心計,明知她的陰毒,仍然幫她除掉了謝蘭,扶她為正,一方面她們步家在江東算不上大族,根本對孫氏造成不了威脅,又可以好好利用。而謝蘭的謝氏家族,為何最後遭遇滿門抄斬,就是因為謝家是江東大族。
所以,他只是在利用她。
一直她以為是自己在利用他,沒想到原來是被他所用。可是,她卻是那樣痴傻,心甘情願為他利用。
想到這裡,她也發出一陣輕笑。
“你笑什麼?”他冷冷地說。
她上前走了幾步,任憑地上的碎片割入她的雙腳,嘴角浮上一絲自嘲地笑,說:“不管夫君如何看待月如,月如這一生,對夫君永遠不悔。”
說完,她走了,血滲了出來,沿著她走過的地面留下一道長長的血印。
他看著她的背影,又拿起酒喝下,來麻醉自己。
月如走到阿香房門前,阿香正靜靜地燃著孫權送來的蘭花香料,聽到靜靜的夜裡,響起了敲門聲。
這麼晚了,還有誰?
“妹妹,是我。”
清冷的風中,這聲音好像還夾雜著哽咽。
是月如
她開啟了門。月如陰著臉,注視著她,好像一個白骨精。
“嫂嫂。”阿香喚了一聲,有些不安地朝後退了退。
月如走進了門,看見那堆香料,冷笑道:“香兒,夫君對你可真的好。為了你開心,他寧願自己一個人喝酒,喝得爛醉。”
阿香低下了頭,說:“嫂嫂,你要好好照顧哥哥。”
月如冷笑道:“我好好照顧你哥哥?他會願意讓我照顧麼?除了你,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他利用的工具”
阿香扭開了頭,看著窗外蒼涼的夜色,說:“其實,香兒也曾經是哥哥的工具。”
“可是至少,他愛著你”月如激動極了,聲音也響了三分。
“嫂嫂過來,就是來向香兒講這些的麼?”阿香冷冷地說,“想當初,這一切,嫂嫂都是知道的。嫂嫂為何不問問自己,曾經做過什麼?曾經用多麼骯髒的方法取得了今日的地位,就不要再去怪別人對你骯髒了吧。”
一席話說得她拼命搖頭,指著阿香恨恨地說:“我鬥得過天下所有的人,為何獨獨鬥不過你為何天下所有對夫君痴戀的女人,夫君不愛,偏偏愛著一個從未愛過夫君的你”
阿香沒有回答,背轉過身說:“嫂嫂,天色已晚,香兒想休息了。”
月如哼了一聲,狠狠甩門而去。
阿香神情未變,將門關好,坐在香爐邊上。
依舊唱著那歌:
寒夜悽惻,月如鉤,花如月。
君已遠去,獨留下一紙悲傷。
當年你彈琴來我燃香,
當年一切都依稀,
可是而今,
只有一鉤新月,
還唱舊時歌。
這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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