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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氣喘吁吁地站起身時,通向纜車車站方向的道路拐角,一個大塊頭男人從後面跑了過來。
來人是當時用石塊打死雞的那個大塊頭男人。以我的體格和他較量,無異於以卵擊石。
他的身後,似乎還跟著&ldo;青年組員&rdo;,眾男人的無數怪叫向我逼來。
沒時間把滑板車從推車上拽下來了。
我拼命地逃離了那裡。
道路兩旁種著一排宛若細長幽靈的柳樹,我跑過了昏暗的迴廊。
不一會兒,便來到&ldo;卜&rdo;字形的路口。
從這裡左轉後不遠,就是舊隧道所在大山的山腳。直行似乎能到忍行川下游的堤壩。
我回頭一看。
大塊頭男人他們消失在了黑暗的彼端。
看來&ldo;青年組員&rdo;把我跟丟了。
若要去舊隧道,只有趁現在了!
我單手拿著地圖,依靠所剩無幾的體力開始向山上爬去。
我用手電照著兩旁被茂密的森林覆蓋的狹長小路,一邊小心腳下,一邊前行。
這條路好像是旅行的登山道。除了道路狹窄沒鋪柏油,也並不是很難走。比我預想的好走多了,汽車似乎也可以透過。
在手電光圈的吸引下,枯葉般的飛蛾聚集而來,偶爾差點飛到我的臉上,嚇得我發不出聲音來。
自剛才之後,物部再也沒打來過電話……
難道物部也出了什麼事?
他到底要對我說什麼呢?
我留意著剩餘電量,打了幾次電話,但都是留言電話,無人接聽。
雖然物部自有不接的道理,但仔細想想,他似乎在有意躲我。
我對自己的這種想法感到厭惡,就像無意間虐待了小動物。物部為我盡心竭力,我卻這樣懷疑他,不是太狼心狗肺了嗎?
順著山坡向下看去,我看到了遠處小鎮如山村般貧瘠的夜景。
看來我已經爬得很高了,隧道已然近在眼前。
走了三十分鐘,我終於來到了詭異的磚石隧道的入口。
舊隧道的周圍十分安靜,這種沉重的寂靜感反而讓我覺得會聽到什麼聲音。空氣似乎難以忍受這種寂靜,彷彿也要發出呻吟聲。也許是這裡地處深山的緣故,才會讓我產生這種額外的感覺吧。
我不敢大意,仔細尋找物部的身影,然而周圍並無活物的氣息。
是遲到?還是他在隧道的另一頭等著我呢?
我抑制住恐懼,決定穿過隧道看看。
隧道裡面濕漉漉的,岌岌可危,牆上的磚頭也已七零八落。要是在這裡比試膽量的話,絕對沒人敢獨自穿過這裡吧。正因為一心要逃出阿鹿裡,我才敢抱著投身懸崖的想法走進來。
鞋子的聲音迴響著。
聲音猶如惡魔的竊笑,在四處迴蕩。
當無意間踩進水窪、水滴落在脖子上時,我都萬分驚恐,心臟彷彿要擠碎肋骨,頓時像小孩般慌亂起來。
滴滴答答的水滴像是在戲弄我,發出不規則的輕快節奏。
我一邊害怕有什麼東西潛藏在手電光圈照不到的黑暗中,一邊神經過敏地走著。一種封閉感湧上心頭,就好像沉重粘稠的泥土在雙手開鑿的洞穴中崩塌,慢慢堵住了我身後走過的空間……
實在忍不住了,我跑動起來,直奔出口。
周圍的氣氛令我難以忍受,而且隧道里收不到手機的訊號。
物部現在或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在電話裡告訴我,絕不能這麼磨磨蹭蹭的。
隧道里有個緩緩上升的坡道,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