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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吉斯牌汽車的司機是個滿臉麻子的准尉，他在這種突然襲擊之下有點不知所措了，並開始為自己辯解起來，但是，塔曼採夫開啟駕駛室的車門，粗暴地把司機推到一旁，自己坐在方向盤前，麻利地把汽車開到了右後方，停在路溝邊上。這時，女排程員正在噸半卡車前面罵西日尼亞克，西日尼亞克不僅是引起交通阻塞的罪魁禍首，而且還不打算服從女排程員的要求退到路邊的拘留區裡去。

&ldo;別嚷啦！我不能往後退！你懂不懂，不能！&rdo;西日尼亞克用懇切的男音在賭咒發誓。他正在用一塊髒抹布擦自己臉上的汗。&ldo;好啦，別喊啦。我們馬上就會走的……為什麼把你們這些女人召來打仗呢？！見鬼！&rdo;西日尼亞克生氣地啐了一口唾沫。

這時，阿廖辛已同一位個頭高大、樣子兇狠的檢查站女站長從木亭裡走了出來，正朝攔路木桿這邊走過來。&ldo;放他們過去！&rdo;她嘴裡邊嚼著什麼邊對女排程員喊道。

把車開到拐彎處，不必減低速度地往吉斯經過的右邊轉個彎兒……這對西日尼亞克來說只要一分鐘就行了，但是前面……前面連一輛汽車的影子都沒有了……

&ldo;往前直開！&rdo;阿廖辛命令道。噸半卡車在大街上賓士，駛過了幾條街，到十字路口，只見在平行的另一條街上，那兩個軍官乘坐的吉斯一閃而過。西日尼亞克急忙剎住車，安德烈和塔曼採夫一下子被拋到前車幫處，接著他們立即便退到原處。但塔曼採夫俯在駕駛室上喊道：&ldo;這不是那一輛！&rdo;

噸半卡車停了下來。阿廖辛站在踏板上，他額頭上的汗珠閃閃發亮。&ldo;往左拐，&rdo;安德烈把握不大地建議道，&ldo;開回去，穿過市場到火車站去。&rdo;

&ldo;那是我們部隊的皮靴，&rdo;塔曼採夫對阿廖辛說道，&ldo;四十一或者四十二號，普通樣式，肥大型一隻舊靴子，有明顯的特徵……當然，與泉水旁發現的腳印沒有任何關係但是，無論如何也要查明他們的身分。&rdo;他指得是那兩名軍官。&ldo;人家也會這樣要求我們做的！……至於說道汽車，我認為是方面軍食品倉庫的吉斯。您知道火車站附近有一道圍牆嗎？&rdo;

&ldo;我也這樣想，&l;吉斯&r;是食品倉庫的。&rdo;西日尼亞克也把握不大地插了一句。

&ldo;你以前為什麼不說呢？&rdo;

&ldo;我不敢肯定。何況你們要找的是人，而不是汽車。&rdo;西日尼亞克心領神會地說道。&ldo;他們也許中途下車了，那麼……&rdo;

&ldo;回去！轉回去！&rdo;

第18章 在方面軍食品倉庫

汽車開到倉庫旁邊，還沒停穩，塔曼採夫就跳下了車鬥。當阿廖辛走出汽車，在入口處同門崗談話時，塔曼採夫就溜進了大門。

在平整寬大的場地上，在防雨布的遮蓋下，在一堆堆箱子、木桶和口袋中間，堆放著各種各樣的食品。周圍一派忙忙碌碌的景象。司機們和倉庫保管員們工作很忙，他們是一些半軍半民的工作人員。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戰爭時期，他們是很重要的人物，而且是非常需要的人。各部隊派來領取食品的那些人，在自己計程車兵制服上到處留下了麵粉的痕跡。他們抬著箱子，搬著口袋，先過秤，然後再搬上卡車。在倉庫的場地右角，在鐵絲網邊上，高射炮炮筒虎視眈眈地監視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