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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飛機,母親的一條簡訊隨著開機蹦了出來,寥寥幾個字,卻讓我又一次心涼起來。母親寫道:小澄,無論怎樣的情況,媽媽和爸爸都永遠愛你。
我知道,他們終究還是分開了。
這一刻,我突然有一股燒心似的衝動,想要趕快回到Y城,回到曾經完整的家,也許尚能趕上,也許一切都只是個玩笑。
現實生活裡,從此之後,那些屬於過往三個人的照片將會被時光慢慢掩埋,封存在悲傷結尾的記憶裡,屋簷下不再有三個人共有的身影,彼時的爭吵如今都開始值得懷念,多麼可悲。就算回去,我該同誰一起,爸爸,還是媽媽。
何致遠問我,怎麼了?
我勉強微笑,沒什麼。就像小時候,哥哥說我是沒人要的拖油瓶,外婆問你們兩個在講什麼,我答,沒什麼。
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淚水忍了再忍。
“沒什麼”這話說久了,也許自己都會相信。
半中間,他接到一通電話。我沒有故意偷聽的毛病,只是話筒另一邊的聲音似乎急促慌張,女子的聲音,我只聽到一個尖利的字眼“痛”。
他一直在安撫對面的人,說道,不要慌,我馬上就到。
可見是十萬火急的事情。
何先生抱歉地:“急事,我送你回學校,記得要吃飯。”
我點點頭。
他依舊不放心:“要照顧好自己,我才能放心把你送到學校。”
“嗯。”再次點點頭。
“我給你打電話。”
“好。”
好巧,我也想一個人靜靜地想想。
何致遠
下飛機,景澄看一眼手機,眼睛頓時變紅。最近這幾天,她好似很不情願帶著手機,總是離得很遠。
一路上,她的話越來越少,好像有很多沉重的心事壓在心頭,眼神迷濛。她不願說,我不知從何問起,讓人沮喪。
安靜的她,望向窗外,只有大片大片的白雲。我拉近她的身體,讓她靠在胸膛上,她默默闔上眼睛,像只受傷的小鳥,終於找到依偎。
我的心臟,分明被這樣的她又穿出一個洞,空茫茫地痛著。
我正想問問,語菡的電話打過來。語菡的聲音在電話裡顯得十分慌張,因為疼痛,聲音尖細。
她這樣境況,我責無旁貸,可是我卻是此處的文盲,只能儘快趕到居所,將她送到醫院。
(四)
何致遠
醫院的檢查室裡,語菡緊緊握著我的手,彷彿用盡全身力氣攥緊一根稻草。昔日神采不見,面色慘白,眼睛浮腫,額角滲出薄薄一層汗水。
一旁的急診醫生詢問我具體情況,孕婦的年齡,妊娠的時間,為什麼會突發這樣的緊急狀況。語菡的眼睛裡滿是驚懼,她看向醫生,潛藏許多無助。我努力回握著語菡的手,傳遞著勇氣,卻支支吾吾答不上來醫生的問題。
醫生一邊移動著B超的監視頭,一邊看著影像儀中寶寶的情況,口罩遮掩的聲音顯得朦朧且含糊:“提前的子宮收縮活動,這種情況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畢竟胎兒只有一個多月大,恐怕是早產徵兆,好在發現及時。你們要注意,尤其是孕婦不要做幅度太大的活動,靜養為伊。”
“我們請了阿姨,一直保護得小心翼翼。”語菡感到害怕。
醫生轉過頭來,看了看語菡的面色,對我搖了搖頭,語氣盡是嚴厲:“孕婦有早產跡象是十分嚴重的問題。懷孕過程,除了身體上的保護外也要注意心態的調整,心理波動也會導致不可挽留的後果。我聽孕婦說你剛出差回來,常常將孕婦獨自留在家裡無人交流關心也是很嚴重的問題,而且你對孕婦的妊娠狀況非常陌生,十分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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