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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秦衣會覺得,整個秦家,就像是運轉良好卻冰冷無比的機器,被一個同樣冰冷無情的家主所操縱著,嵌入了華夏聯盟的樞紐中。
秦衣不是沒有親弟弟,卻疏遠得好像陌生人,相見的時候都只能點頭示意,卻無話可說。
和她玩鬧的那群人了,大家姐姐弟弟的叫嚷著,她也認下了不少的弟弟,卻是縱著鬧著,都沒有一個正形。
可是這裡不是秦家,也不是歡場。
眼前的這個孩子,是和自己相依為命的長大,也將繼續相濡以沫的生活下去的弟弟。
外面的夜色透進小閣樓的窗戶,秦衣翻過身來,描摹著對面少年單薄的身形。
蕭琅,其實是一個很優秀、很努力的孩子。
他活得那麼累,又那麼小心翼翼。
他們的父母早逝,只能寄居在叔叔家,在這間小小的閣樓裡,一起生活了將近十年。
蕭琅從知識裡攫取力量,拼命的給自己創造更好的條件,去爭取更好的生活。而且他還得拖著一個不爭氣的姐姐,一個白日做夢、成天想著釣金龜婿、勸也勸不回來的姐姐。
而“蕭瑤”歸根結底,跟蕭琅的願望,其實是一樣的。他們都生活得很壓抑,想要掙脫出去。
可是“蕭瑤”她腦子沒蕭琅靈活,看人看事的眼光也不行,說難聽點就是蠢,蠢得無可救藥。在大部分底層平民的認知裡,女兒多半是賠錢貨,將來總要嫁出去的。浸淫在這種觀念中的“蕭瑤”,她只能想出靠男人這麼一個辦法,將他們姐弟從泥潭裡掙出去。可想出這個辦法,比想不到還要蠢,真是蠢得要命。
第五章 西瓜頭
第二天,天還沒亮,蕭琅睜開眼時,被對面的不明物體嚇了一大跳。
“姐,你怎麼把自己打了一個結?!”蕭琅目瞪口呆的坐起來,對面的小床上,蕭瑤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一雙小臂上,下半身如蛇骨一般盤結成團,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姿勢倒立著。
說是打成了結,還真的沒有冤枉她。
蕭瑤目光悠然,氣息均勻的開口:“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可是軟妹子的必修課。身嬌、體軟、易推倒,不過是身為女性的最低標準罷了。”
蕭琅光是看著,就已經覺得自己骨頭都疼了,不由得咂舌:“現在的女生都這樣彪悍的?”
不過他也沒有太多時間追究這個。他已經請了好幾天的假了,眼看著蕭瑤痊癒了,自然還是得去上學的。尤其他上學的地方在望京市內,還得去趕早班車,哪有時間和蕭瑤胡扯?
“上學?”蕭瑤依然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的,只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跟著轉動著,言語裡隱約有一種不以為意的味道。
“是啊!”蕭琅火急火燎的收拾好東西,就打算下樓,卻不料又被蕭瑤給喚住了。
看著蕭琅腦後,那狗啃一般的糟糕髮型,蕭瑤很是無語:“你就打算這樣出門?”
蕭琅觸到她的目光,開始還有點兒迷茫,過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的摸了摸腦後,神情略顯苦惱:“我都差點兒忘記了……不過現在,外面的店面都沒有開門吧?”
“我幫你修一下吧。”蕭瑤大言不慚,且又搬出自己的女性標籤,“打理髮型,不過是女性的基本功而已。”
蕭琅卻不至於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糊弄,此時明顯露出狐疑的表情,卻還是猶豫著點了點頭。只是等了好一會兒,說要幫忙的人卻沒有一點動靜:“你怎麼不動?”
蕭瑤一臉淡定:“……扭到了。”
她做的這一套動作,名為阿斯湯加瑜伽,又名力量瑜伽,是一種十分古老的修煉方式,側重於力量、柔韌和耐力的鍛鍊。在秦家的時候,這不過是最基本的修行罷了,她從小到大都跟玩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