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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憤地瞪著她,怪她到現在還在落井下石。
“唷,你還記得我叫朱懷瑩啊?”她調侃地道:“那麼朱懷瑩跟你是什麼關係呢?你記得嗎?”
“廢話,我當然記得,怎麼會連這都不記得。”他怒氣衝衝地道:“你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誰會不記得啊?”
“妹妹?”秦可卿詫異地重複這兩個字,原本氣怒的表情頓時緩了下來,轉成一臉尷尬。“怎麼……怎麼你們是兄妹?”
“對。”朱懷瑩走向前,臉上淨是捉弄的笑。“這個呆子叫朱懷文,我呢叫朱懷瑩,現在你知道啦,不生我哥的氣啦?”
她看看朱懷文,再看看翩然走近的朱懷瑩。果然眉目神似,當場又羞又窘,不禁橫了朱懷文一眼。氣他讓自己如此尷尬。“你為什麼沒有早點告訴我呢?”
他一臉迷惘。“我……我還沒告訴你嗎?”
“沒有,呆子。”
對朱懷瑩的譏罵他絲毫不生氣。只是一雙眼歉疚地看著秦可卿。
“你咬我是應該的,我痛死也是應該的,誰教我這麼呆,忘記跟你說眉香姑娘是朱懷瑩,朱懷瑩是我妹妹,害你生氣難過成疼死應該……”
顧不得他在耳邊叨叨絮絮地自責,她轉臉看向朱懷瑩,不解地問:“怎麼他是你的哥哥,你卻叫他幫你梳攏呢?”
她撒嬌地解釋:“因為我找不到跟朱懷文一樣,既是文士又面貌英俊,重點是還很多金的人嘛!”
重點是後面那句。既然哥哥多金,你又為何會淪落青樓為妓女呢?她心中想問,卻又覺得不妥;朱懷瑩看出她的疑惑,於脆自己招認:“我只是一時好奇,不知道當妓女是什麼滋味,所以就……嘻嘻!”
“她就是這樣,專門喜歡做一些驚世駭俗的事c喂,警告你喔,你將來可不準把這些教給你大嫂,知不知道?”
朱懷瑩朝他吐吐舌頭,秦可卿卻垂下眼,掩飾自己竊喜的微笑:“好啦,這船也靠岸啦,一干閒雜人等也讓我請回去了,我已吩咐人在眉香樓擺好酒宴,我們這就下船吧!”
說罷,她先行而去,朱懷文則攜著秦可卿的手,隨後而至。
第七章
秦淮河裡川流不息的船隻漸漸地少了,歌聲也漸漸稀落了,薄薄的霧則漸漸地濃了。
眉香樓裡笑聲漸稀,寶珠跟瑞珠以及其他侍女早已不勝酒力,人房去睡,朱懷瑩則模模糊糊地尋到一張臥榻,倒頭便睡,大廳裡,剩下朱懷文和秦可卿兩人對酌。
這時天漸漸地亮了,秦可卿一隻玉臂輕輕地擱在眉香樓臨窗的欄杆上,微風輕拂,送來了秦淮河兩岸淡淡的胭脂香味。
她微閉上眼,讓自己沐浴在這金粉凝成的香氣之中,再睜開眼,見朱懷文迷戀地望著自己,當下回眸朝他微微一笑。
她此時已有七八分醉意,悄臉暈紅、意態嫵媚,這麼回眸朝他一笑,更是柔情無限,他心神盪漾,兩眼只是痴痴地望著她。
她嬌媚地笑著,目光再度往秦淮河望去,輕聲道:“你聞到了嗎?風裡有姑娘們的胭脂香氣呢!”
他目不轉睛地回道:“我聞不到什麼胭脂香氣,我聞到的就只有你身上甜甜的幽香,這香味是我聞過最香的。”
她聽著,臉上又多了一層暈紅,嗔道:“你喝醉了,滿口胡說八道。”
雖然說他胡說八道,但她心裡卻甜絲絲的。
他瞧著她的笑容,只覺得整個心魂都飄飄然,一手突然越過杯盤狼藉的桌面,將她擺在桌上的手牢牢握住。
“卿卿,你不要不信我,我這個人雖然有些呆氣,卻從來不胡說八道。我當日在花園見了你,便隱約嗅到空氣中傳來一陣幽香,不是花香,卻是你身上獨特的香味;那時我只覺得通體舒泰,說不出來的舒服,於是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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