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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家父母本就無罪,自然得以釋放,蕭西棠允曲錦瑟回府與家人一敘,三日後隨他啟程。
許林及其麾下為惡之人遊街示眾那日,商寧去看了。
街頭巷尾圍觀的百姓紛紛鼓掌叫好,盛讚永寧侯英明,許林眾人如喪家之犬,被扔了一頭一臉的爛菜葉。
為惡者終於受了罪罰,商寧覺得,她為奴三年,也不是什麼太大不了的事。
隨永寧侯去白玉京看看,也很好呀。
她在昭驪山中長大,到如今都不曾離開過南陽,商寧也好奇,景朝最繁盛的京都,當是怎樣一番情景。
她只在別人的隻言片語裡聽過關於白玉京的描述,商寧聽著,只覺得那兒應當是個再好不過的地方才是。
她站在樹下,指尖小心翼翼地放出一隻傳訊紙鶴,她自己被迫入永寧侯府為奴是萬不得已,千萬不能再牽連小藥莊上下。
此番傳訊給爺爺,希望他不要擔心,至多三年,她就回來了。
與此同時,南陽驛站之中,蕭西棠負手立於窗前,發色如墨,半張臉掩入陰影,深沉難測。
中年侍衛走到他身後,抬手一禮:「侯爺。」
「如何?」
中年護衛回稟道:「已經查清楚了,那叫商寧的小姑娘正是昭驪山小藥莊中門人,約十年前為小藥莊大師兄常易從水中救起,此事周遭村人盡知。」
「小藥莊常為周遭百姓看診,遇家貧者往往免去診費,莊中用度多靠炮製藥材賣入城中藥鋪,名聲極好。」
「商寧多年來少與外人接觸,此番當街攔車,應當真如她所言,只是心中不平,故而出計,背後並無人指使。」
蕭西棠未曾回頭,只緩緩道:「胡叔,這丫頭如何得了你青眼。」
中年護衛話裡話外,分明在替商寧辯駁。
胡叔笑了笑,不曾慌亂:「到了我這樣年紀,對聰明的小姑娘,總會多幾分寬容。」
「只怕到頭來,聰明反被聰明誤。」蕭西棠冷冷點評。
「她還是個小姑娘,縱犯些錯又有什麼打緊。」胡叔眼神溫和。
頓了頓,他才又道:「侯爺當真打算將那位曲姑娘帶回白玉京?」
聽他說起此事,蕭西棠的眸色深了深:「胡叔難道有什麼不同看法?」
胡叔正色道:「屬下不敢。只是……那位曲姑娘,生得和阿虞,未免太像了。」
若不是年紀不對,神情氣質也迥異,胡叔恐怕真要以為她就是阿虞。
「若非如此,我為何要帶她去白玉京。」
胡叔嘆了口氣,心情複雜。一個和阿虞生得這樣相似的少女,去了白玉京,不知會掀起怎樣的波瀾。
這對曲錦瑟自己來說,絕對算不上一件好事。
她通身上下,值得人圖謀的,只有那張和阿虞太過相似的臉,旁的,不值一提。
她能因為那張臉得到許多,但註定會失去的,是自我。
在那些貴人眼中,她不再是曲錦瑟,只會是阿虞的替身。
但哪怕胡叔心中存著幾分對曲錦瑟的憐憫,他也不可能為之做什麼。蕭西棠是他的主人,他不可能左右他的決定。
「她不是阿虞。」蕭西棠低聲道,不知是對胡叔,還是對自己說道。
曲錦瑟不是阿虞,那麼她就註定只能是蕭西棠的一枚棋子,一枚攪動白玉京仙門勢力的棋子。
「侯爺……」胡叔眼中多了幾分感傷,他很清楚阿虞對蕭西棠意味著什麼。
這個肖似夙虞的少女出現在侯爺面前,在給了他希望的瞬間又將其摔碎,叫他心上的舊傷疤再次被剖開,鮮血淋漓,這實在是一種殘忍。
很多人都認為夙虞已經不在了,包括胡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