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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迪盧木多沒有跟上來,他也不急,慢悠悠自顧自走著,不等迪盧木多,也不故意走快,足印在小道上排成整齊的一整排,漸漸泛起水一樣的漣漪,似是一道月光傾瀉而下,落在水面上。
迪盧木多抬頭看去,漆黑的天幕上明月高懸,四周映照著無數繁星點點。
月明,則星稀,繁星滿天,則不見月影,此般星月交輝的場景,唯獨在京極彥的固有結界裡才能看得到,迪盧木多四周環視,身邊還是英國鄉村靜謐的原野,前方京極彥的背影纖瘦挺拔,淺青色的薄紗罩衫籠著他,像是要融化在這般月色裡。
迪盧木多三步並作兩步,踩著京極彥的足印跟上他,腳下一道月輝時刻照耀著,彷彿剛才不見月光的壞天氣是他的幻覺。
&ldo;你看,月亮這不就出來了。&rdo;京極彥懶懶挑著眼尾看向他,似笑非笑漫不經心,月光下唇色呈現出一種如同艷紅玫瑰般的色澤,又傲慢,又溫柔,勾得迪盧木多忍不住露出微笑,唇從那人的嘴角劃過。
&ldo;這是我見過,最美的月亮。&rdo;
……
張永新買的莊園京極彥很是滿意,這座莊園曾經屬於此處的豪紳,一位哪怕落魄了仍舊保有著伯爵爵位的老者,作為對他們豪慡買下整座莊園解了他燃眉之急的回報,老者在離開英國前將張永引進了他的朋友圈子。
‐‐別看他落魄了,衡量一個伯爵,一個世襲伯爵,所依靠的不僅僅是錢,還有他的家族世代經營的人脈,這個圈子又高貴,又矜持,寧肯伸手拉一把落魄的朋友,也不願對那些豪富的新貴們敞開大門。
除非,那來自於他們朋友的推薦。
而張永從來都是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那一類人,非但在京極彥到達之前就已經在倫敦的上流社會站穩了腳跟,並且成功經營起一份不大不小卻足夠有分量的生意,在京極彥窩在莊園裡看書賞花的大半個月裡,織出了一張網羅著倫敦新貴舊族的利益網路,站在他身後神神秘秘卻具有異常存在感的&ldo;主子&rdo;,也成了倫敦盛夏的新一輪談資。
因此,在這反常炎熱的社交季裡,各色舞會茶會的邀請函,依舊像雪片一樣飛進京極彥的莊園。
&ldo;不去。&rdo;京極彥說著,提筆在眼前的檔案上落下幾行小楷批閱,面目僵硬做大臣打扮的人坐在他下首處支起的小桌子後,將檔案分門別類的整理好,做出初次批註,收好京極彥批閱好的檔案,送出去下發。
整個過程有條不紊效率極高,就連看不懂那些繁體古字的迪盧木多,都被他支使著磨墨遞紙,拆開請柬的火漆誦讀其具體內容,忙得不可開交。
京極彥向來習慣把一切把握在自己手裡,前世即便在宮外頭住了十幾年,還御駕親徵去了一趟邊疆,朝中諸事也還牢牢握在他的手中,君不見昔年劉瑾權勢滔天,也只是他座前一條狗,看著不順眼,宰了不過是抬抬手的功夫。
所以那些看似是張永做下的決策,背後全部站著京極彥的影子,張永這個大管家看著威風八面,卻一樣是京極彥養著的座前走狗,只不過他聰明些,聽話些,陛下就給他幾分臉面,如是罷了。
迪盧木多走出書房的時候,廳堂裡已經飄滿了食物的香氣,花瓶裡插著清晨摘下的艷麗玫瑰,花瓣間帶著露水,鮮亮的紅很襯白色的桌布,照舊是幾道當地特色菜和幾道大廚拿手菜的混搭,他糙糙吃了幾口便放下刀叉。
&ldo;不合口味?&rdo;京極彥問道。
&ldo;不,只是不怎麼餓罷了。&rdo;迪盧木多答道,起身離去,食物當然是美味的,但是他看見了張永站在門外頭面帶難色地衝著他不停地使眼色,也就起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