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1/4 頁)
從有記憶起,神渡見流就被父母抱有很大的期望。
因為他的父親是希望之峰學園的高層之一,母親是實驗所的高階研究員。
1歲的時候,父親會經常笑著抱他。
5歲的時候,父親時常用疑惑和審視的眼光看他。
10歲的時候,父親會對著他常常嘆氣。
15歲的時候,神渡見流成為了私立希望之峰學園高中部預備科的學生。
父母都擁有超高校級才能的他,只能算是一個成績優異的普通人。
但這個成績優異,也只是班級前十左右的排名,完全達不到「超高校級的優等生」的水平。
更何況這不是神渡見流的天賦,而是透過他自己每日的學習換來的成果而已。
因為父親是希望學園的決策層,神渡見流提前知道了學校想要透過人體實驗塑造「希望」的計劃。
籌備開啟時,他的簡歷被投進了“希望育成計劃”之中,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成為第一個案例。
同一年,絕望從希望學園暴起,全世界逐漸感染上絕望,父親作為參與計劃的高層之一被學生們砍死,神渡見流被對方臨死前開啟的密道送了出去。
後來,在那個殘破的研究所中,他被母親送上了手術檯,由自己實驗研究所的母親親自操刀成為了第二代人造希望。
神渡見流已經記不清開啟實驗的前一刻,母親對自己說過什麼了。
那一段的記憶非常模糊。
對方當初似乎一直重複著一句話——
“你一定要成為希望。”
“從這一刻起,你的名字就是神渡,神渡見流。”
母親淚流滿面的樣子讓他以為,也許她是對自己終於要擁有才能產生了高興的情緒。
神渡見流這個名字,是父親臨死前與他成功出逃的母親提前商量好的。
事實上,神渡見流對他成為「超高校級的希望」之前的記憶其實一直沒什麼觀感。
他只知道,自己必須擁有才能,成為「超高校級的希望」才行。
因為在當下被絕望病毒縱橫的世界末日,所有人自相殘殺,天空久久不見陽光,作為“神渡見流”而誕生的他是這個殘破的世間唯一的希望。
傳播希望,就是自己的一切。
本該是這樣的。
此時此刻,橫濱滿是碎屑的街頭。
往日裡規整乾淨的繁華街道,如今已經淪為一片廢墟,高樓大廈的殘骸遍佈各地,路邊的車子只剩下扭曲變形的骨架,周圍都是深深淺淺的坑窪。
在這片堪稱末世的絕望背景之下,那個掐住太宰治脖頸的白髮少年正在收緊五指,不斷加重著手中的力道。
他的手掌似乎完全沒有因為對方的話語留情。
周圍的一切都在靜止,只剩下兩人之間那緊繃到極點的凝重。
不,與其說是凝重,用豁然來形容更為貼切。
黑髮青年的臉色已經開始變得蒼白,呼吸微弱而無力,也許接下來連一秒鐘都用不到,他就會被徹底掐斷脖子。
然而——
在即將掐斷太宰治脖頸的最後一刻,神渡見流突然鬆開了手掌。
友人
被友人殺死
聲音加重鑽進耳朵裡,少年被黑暗所籠罩的眼眸滿是血水,模糊到根本看不清周遭的事物。
沒有第三個人注意到,他那雙沾滿自身血液的纖瘦手掌其實正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彷彿內心深處有某種力量在阻止自己繼續下去。
他下不去手。
神渡見流淤血堆積的胸腔不斷喘息著,腦海中似乎回想起了曾經刻印起來的種種回憶。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