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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一飲而盡。

黃飛從不相信無緣無故滴酒不沾的男人。

對於能暢飲的羅盤，黃飛漸漸有了好感。

&ldo;來，我送二位一人一本詩集。&rdo;

黃飛接過，封面有四個字：《心在野山》。

&ldo;簽個名吧!&rdo;燕子這回應該是真誠的。她翻開扉頁，把書遞到羅盤跟前：&ldo;這可是第一本由作者本人送給我的書呢!特別難得!&rdo;

黃飛也把書的扉頁開啟，伸過去。

羅盤拍拍口袋，像是在找筆。卻沒有，臉便有些紅，羞澀地微笑著，不知所措。

&ldo;老闆娘，來支筆!&rdo;黃飛沖門外喊。

麻利的老闆娘馬上就進來，遞上一支粘滿油汙的原子筆。

羅盤先給黃飛簽名‐‐

黃飛兄指正!

羅盤

20041110

然後，他拿過燕子的。略一沉吟，寫了一句話‐‐

詩，讓我們一路上都能聽到歌聲……

燕子留念

羅盤

20041110

&ldo;大詩人，啥時也送我一本啊!人家求了好多次，你老是忘!&rdo;

王婆不滿地批評因為剛剛思索過，所以一臉凝重的羅盤。

&ldo;哦，一定!一定!&rdo;羅盤趕緊承諾。

王婆退出去。

他們竟一時無語。

黃飛和燕子，心懷自己的目的。而羅盤又何嘗不是心緒難解?

&ldo;黃飛‐‐我這麼叫你可以吧?還有燕子。看來你們都比我小。我一個人獨自喝一杯，你們不反對吧?&rdo;

羅盤忽然臉色黯淡下去，舉起杯，眼盯著黃色的啤酒液體，把杯子來回晃。側面看上去，神情嚴肅的羅盤如同一位資深化學老師，正在指導學生上實驗課。

然後，他一口飲下!

&ldo;這一杯酒，我是敬一位朋友的。&rdo;他吃了一口菜，對著滿臉迷惑的他們接著說：

&ldo;我敬肖羽‐‐今天，她生日。&rdo;

黃飛心一沉!

今天，11月10日。肖羽在22年前的今日出生，黃飛剛剛還去拜訪過她的出生地‐‐當然是用了不光彩的途徑。而這個男人，竟然深深地記得他的一位女學生的生日!顯然，他一定是真地愛著肖羽……

黃飛看見燕子的眼紅了……

&ldo;兄弟!小妹!我這一杯喝完，我們誰也不許提肖羽了!不為什麼，我不想提而已。&rdo;

羅盤的眼也有些紅。

兄弟!在心底黃飛真替這個男人難受!好吧，我們不提肖羽，因為那一記耳光雖然抽打在這個男人臉上，但傷痕已然深刻地印在他的靈魂深處。他以為黃飛什麼都不知道，可黃飛們什麼都知道!

他是真愛著她的。但此時最好的辦法是迴避。黃飛明白一個男人的脆弱，有時甚至如同冬天剛剛凝結的薄冰，不堪一擊!

黃飛翻著詩集。

火鍋開始有些熱氣上升，但煤氣灶的火苗被調得很矮。

&ldo;羅老師，這首詩‐‐真好!&rdo;

燕子忽然真誠地說。

看黃飛一臉不解，燕子指示：&ldo;翻到89頁，就是這首《冷夜抒懷》，真地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