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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rdo;大嬸失聲呻吟了一下。

她伸過粗糙的手，抓住燕子的雙臂，把她迎進去。

&ldo;從北京來的?……閨女……&rdo;大嬸的雙眼馬上紅了，開始用圍裙一角去擦淚。

&ldo;大嬸，肖羽的事我很難過。我是她一個班級的，關係好……我欠了她1000塊錢，一直想還她……可是她……我就找到這裡來了……&rdo;燕子不知如何才能把這故事編完。這幾分鐘，是燕子一生中最為痛苦而難熬的時刻!

燕子取出1000塊錢。

這是他倆臨出發前認真討論的結果。他們一大早從北京城趕去這個叫肖家營的山村，找到剛剛死去女兒的老人，自我介紹是他或她女兒的同班同學……這，無疑是又一次揭開了他們一直努力彌合的傷疤。

或許，這小小的1000塊錢可以減少他們的愧疚。但願，它不會對痛苦的生者是一種褻瀆。

大嬸不接錢。只是擦淚水。

&ldo;閨女，錢……有什麼用?留著吧，羽兒也用不上了……&rdo;

&ldo;大嬸，這怎麼成!&rdo;燕子把錢硬塞進了大嬸的兜裡，不敢多等：&ldo;我想……去肖羽的房間看看……那兒是不是還有她的照片?&rdo;

&ldo;成哪……&rdo;大嬸領著燕子上了二樓。

開啟門。一股黴味撲面而來。

許久沒有人進來過了，灰塵四處都是!

&ldo;羽兒，打小就住這個屋……她出事了，我一直當她還活著。這房子原來啥樣，現在還啥樣……閨女，俺家羽兒小時候就乖，學習好，又疼人……&rdo;

大嬸坐到床上，凝視著牆上肖羽的一張藝術照：&ldo;閨女，你能來看羽兒一眼，俺心裡老大感謝呀!&rdo;

大嬸又擦淚。燕子過去輕輕握住她的手：&ldo;嬸，別哭……保重身體要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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