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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右臉之側一探,只堪堪觸到他右眼瞼旁的面板,又馬上收了回去。蘇格差點跳了起來,卻聽項禹道:“只有這裡,這裡是不同的。”他頓了頓,又飲盡杯中物,“鄭吉這裡有一顆淚痣,你沒有。”
半晌,蘇格才輕聲問:“那個人,他叫鄭吉?”
項禹仔細看著他,道:“你只是想知道,他到底叫甚麼名字,還是想知道,他與劍衣侯是甚麼關係。”
蘇格慢慢地道:“你甚麼意思?”
項禹道:“他從前還有個名字,叫蘇翮。”他看著蘇格本因為酒意而微微酡紅的臉,此刻卻霎時間褪去了血色。“和你的名字有點像,是不是?”
*
聞韜在琅琊海邊見到了蘇格。
時值二月初,海邊還非常冷。晚潮正逐漸高漲,一浪一浪地朝岸邊撲來。而他的身邊,此刻正是群狼環飼,一群白衣乞奴已將他圍堵在棧橋邊。
蘇格一邊腿已不慎受傷,一路且戰且退。而現在,他已退到了棧橋末端。青年衣衫單薄,無知無覺地站在海風與水浪之間,身後是月色之下的,茫茫無際的大海。
又有兩個乞奴向他撲來,蘇格輕身閃過,出劍如風,閃電般將兩人彎刀同時架住,收勢中蓄力,返身輕輕一推。兩人彎刀輕易地碎去,扎入了自己的胸口。蘇格面上濺起血花,將長劍從兩人身體與殘刀之間抽出,兩個乞奴的身體便倒入了大海。
月色之下,青年目若寒星,他沾染著血色的面孔異常冷酷,卻也意外地稚氣。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他已被逼到了絕地。
恰恰在此時,一陣馬嘶聲驚動了乞奴。眾人回頭看去,卻見聞韜騎著高馬,站在棧橋的另一端的海岸上,他手中是一條長鞭。有幾個乞奴認出來者即是當日幽州林中所見的劍衣侯,知他身後定有人馬跟著,當即相互呼應,四下逃散開去。
蘇格遠遠地看著高馬上的聞韜。
他先前所預想的兩人重逢時的一切,此情此景之下已如煙般散去。只有在他真正地見到對方時,他才明瞭自己心中的感受。蘇格胸口中所有的疑問,焦慮,迷惘與憎恨,此時俱如海上浮沫般不足輕重。他只知道,自己心中留下的只有無限的,純粹的快樂。
他朝著聞韜走去,因為拖著受傷的右腿,有些一瘸一拐地。而聞韜也下了馬,示意他站在那兒,朝他跑來。海潮朝棧橋撲來,幾乎沾溼了蘇格的衣背,他沒有停止腳步。兩人在棧橋上奔近,擁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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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韜將蘇格抱下了棧橋,扶到馬上,帶離了撲面而來的海潮。他親自在岸邊生了火,讓渾身溼透的蘇格烤乾衣服。
蘇格壓抑著心中驚喜與激動,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聞韜道:“我還想問你是怎麼回事。我讓人到項禹的住處找你,他卻說你自己一個人走了。”
蘇格道:“你來海邊,不是來找我的啊。”只是他這幾分失落馬上被重逢的喜悅所驅散,“那你來做甚麼?”
聞韜道:“等會兒告訴你。”他見青年坐在火邊,依舊凍得臉色發青,便教蘇格脫了溼衣服,又給他披上自己的輕裘,又走開去。蘇格看著聞韜從馬上取下一個磁盅。
聞韜走到蘇格身邊,開口道:“項禹說,他告訴了你許多事。”
蘇格看著那磁盅,又看看聞韜,他面上的快樂逐漸褪去,眼中變得失魂落魄。聞韜從懷裡取出那個燒黑的鳴鏑,給蘇格看:“是不是和章掖給你那個一模一樣?”
蘇格道:“你……他和我……”
聞韜道:“是,他是你兄長。”他在那磁盅上撫了一下,道:“他也是我的劍衣,我帶他來見你了。”
蘇格伸出手,放到那磁盅上。那磁盅並沒如他所想的那般冰冷,似乎聞韜一路上將它掖在懷內,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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