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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盡，何風晚還獨自坐在海邊的礁石上。

元逢過來找她，伸手要拉她回去，哄她：&ldo;鞋子我買給你的，笑一下啦。&rdo;

&ldo;你別管我。&rdo;何風晚的眼淚剛讓海風蒸發，不想被他窺出端倪，便頭一低，躲過他的手。

可是聲音洩露了她的委屈。

&ldo;慢慢來，你沒有做錯什麼。&rdo;元逢小心地幫她換上新的創口貼，聲音輕柔，如河道里緩行的軟水，癒合何風晚的心，&ldo;我們有時為了保護自己，需要出讓一點點的自尊。你就當作是種交換，不用太難過。&rdo;

他的眼睛在夕照下呈現琥珀色的動人光澤，神情溫柔，&ldo;不過你是女孩子，哭一哭也不要緊，很可愛。&rdo;

何風晚忍不住笑：&ldo;亂講，哭起來好醜。&rdo;

&ldo;不會的，女孩子哭就很可愛。&rdo;

&ldo;是嗎？我還以為你喜歡男孩。&rdo;

&ldo;當然不是，我喜歡女孩。&rdo;

這便是他們距離最近的時候，但誰都沒有繼續說下去。

大家都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只問現在，管不了將來。

何風晚說到這，停住了。

卓藍和成珠珠聽得屏息凝神，見她停住，忍不住追問：

&ldo;你們後來為什麼不試著發展一下？&rdo;

&ldo;對啊對啊，後來你們不是境況都好起來了嗎？&rdo;

何風晚若有所思地說：&ldo;他先好起來，認識了一些明星，攀上了更高位置的人。有次他帶我去一個朋友那玩，但那天我實在太累了，喝了點酒直接睡在沙發上。所以就沒想到……&rdo;

沒想到那場派對開到最鼎沸的時候，所有人開始溜。冰、抽。大。麻、亂。交。

沒想到這些混亂狂歡的場景被人偷拍了下來。

更沒想到當照片公之於眾，牽連了好幾個模特的時候，元逢為了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機會，沒有承認他也在現場。

沒人相信何風晚是清白的，她那句&ldo;只不過在睡覺&rdo;的辯解怎麼聽都無力。

唯一的證人是元逢，他當時出去接了一通漫長的電話，再回來發現事態控制不住，就溜走了。

&ldo;事後我還幫他找藉口，告訴自己他都快三十歲了，攝影師的事業才剛起步，肯定不能放手……&rdo;何風晚心虛地放低聲音，&ldo;我是不是很傻啊？&rdo;

卓藍和成珠珠面面相覷，誰都沒有回答。

試問她們自己，何嘗沒有這樣盲目的時候？

客廳的氣氛頓時沉重起來。

卓藍起身走去陽臺，不太好受地燃起一根煙，開啟一線窗戶，淡藍色煙霧瞬間隨風捲走。

她邊抽邊問：&ldo;所以這件事能證明你無辜的，只有那個姓元的？&rdo;

何風晚點頭。

但是他三年前沒有站出來，三年後沒道理會挺身而出。

成珠珠攥起兩隻拳頭揮了揮，堅定地說：&ldo;晚晚，你別怕！江總會幫你解決的！&rdo;

&ldo;不不！你能不能不要告訴他？&rdo;何風晚焦慮，甚至惶恐地拽扯她，懇求，&ldo;珠珠，你別告訴他，別告訴經紀人。&rdo;

成珠珠不明白：&ldo;為什麼？&rdo;

何風晚微怔，有些艱難地說：&ldo;……因為他和我不一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