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噪音不斷迴蕩在空寂的公寓裡,捏了陣,倒把他捏樂了。真是可笑,什麼時候輪到需要別人找才能出去的境地,一個人不能去瀟灑?
這麼想,心情稍微輕鬆,故作不在乎地邊吹口哨邊往衣櫃走。
此時,沉默許久的電話終於響起。
沈星遲快速倒回來,一看,是程海。
接通後,沒忍住,把方才的怨氣全撒在他身上:「你死人啊,這麼久,沒一個信。」
程海莫名委屈:「沈哥,我……」
沈星遲反應過來,無措地抓了抓頭髮。從桌子上抽出根煙,含在嘴裡,不急的點。幾秒後,嘆息道:「抱歉,海子。」
他和程海從來是有得玩就一起胡鬧,沒得玩就一拍兩散的塑膠關係,剛剛那句話委實過分。
沈星遲:「找我有什麼事?」
程海:「出來玩吧,好幾天沒見了。」
小跟班言語中透出股道不清的古怪,本該是高興的事,他同是拿高興的語態說,但與此前相比,就是微妙的不同。
可惜沈星遲正陷入焦慮當中,暫時無法敏銳的感知。
點燃香菸,含糊道:「好啊,哪裡?」
程海報了地點和時間,臨結束通話前,猶豫地喊了聲「沈哥」。
「怎麼?」沈星遲取下香菸彈灰。
「沈哥,沈哥……」程海叫了又叫,那些話卻如石塊般沉甸甸地壓在胸口,「……沒、沒事,你來吧,我等著你。」
沈星遲哼笑:「莫名其妙。」
晚上到達目的地,沈星遲奇怪發現,等他的人只有程海一個。
「就你一個?」他如實地問出。
「對啊。」程海笑道,「有我還不夠?」
「不……」只是這樣好像不怎麼熱鬧,往日全是成群,不過難得程海還記得他,沈星遲識趣地沒說,「沒什麼。」
程海:「邀請小葉他們也蠻煩的,嘈嘈雜雜,還費錢。」
沈星遲調笑:「你小子現在知道省錢了?」
程海低下頭,黑色眼睛中劃過絲異樣,被笑容掩蓋:「有錢能使鬼推磨,沈哥,你說我不珍惜錢珍惜啥。」
「行吧。」沈星遲上前攬住他,「這次我請客。」
程海:「沈哥?」
沈星遲:「放心好了,老頭子已經知道我回來,還打了一筆錢過來。」
程海笑起來:「沈叔叔不生氣真是太棒了。」
沈星遲揉他頭髮:「別奉承,傻了吧唧的。」
程海選的地方是一家平常很少來的酒吧,人不多,格調幽靜,調配的酒烈度不高,勝在口感好。本來這種地方放在平常他是看不上眼的,如今心情正亂,尋個地方喝喝小酒聽聽音樂未曾不可。
進去時臺子上正好有人在表演鋼琴,聲音悠揚。沈星遲立即被吸引視線。彈鋼琴的是個男人,穿了身中長的格子衫,劉海遮臉,一副自兀陶醉樣。沈星遲從他的肩看到他的手,再從手看到腿,嘁了聲,扭頭跟程海說:「找個偏遠的位置。」
「我覺得蠻好聽的呀。」程海不知從哪抓了把瓜子,邊嗑邊道,「坐近點欣賞欣賞。」
瓜子配鋼琴,虧他有臉說欣賞。
沈星遲:「有人比他彈得更好,跟那人一比,他算什麼,還入不了我的眼。」
程海隨口一問:「誰啊?」
沈星遲剛想脫口,意識到所謂那人的名字,臉色登時變化,只催促程海去找位置,對追問隻字不提。
回想那天夜裡,沈星遲始終覺得好似被盆冷水澆身,難得逃回來後第一次有了那樣強烈的感情與傾訴的渴望。即使在這件事上他也有錯。
可小少爺打小擅長闖禍,卻不擅長主動認錯。顧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