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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衷寒懷疑的看著莊繼華,顯然不認可他的託詞,莊繼華只好「明說」了:
「君山,看來我不得不提醒你,沒人的時候,你可以顯露這種情緒,不過有外人在時可千萬別這樣,特別是在校長面前,原因我就不說了。」
莊繼華的話如在賀衷寒耳邊打響一個晴天霹靂,蔣介石與汪精衛不合?可是他從沒聽說蔣介石發表過對汪精衛的任何不滿言論,也沒聽說過汪精衛說過蔣介石什麼壞話,但莊繼華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呢?因此他盯著莊繼華低聲問:「文革你怎麼這樣想,是不是校長說過什麼?」
「沒有,我只是奇怪,剛才我才想到的。」莊繼華平靜的說:「君山你想想,汪精衛來汕頭不可能只通知許崇智,而不通知校長。如果通知了校長,為什麼校長沒來,潮州到汕頭,下水只要一天時間就能到,為何校長沒來?而且更可疑的是,校長連封電報都沒發給我們,我不清楚這是為什麼,但我們必須小心。所以有些話,你千萬不要在外人面前說。」
賀衷寒思考片刻後,感到莊繼華說得沒錯,蔣介石現在在黨內的地位雖然不高,可是他是黃埔軍校的校長,黨軍的指揮員,除許崇智外國民黨內的軍事第一人,此次東徵又立下莫大功勞,不管怎麼說都應該通知他,如果沒有通知他,那就是汪精衛沒把他看在眼裡;反之,就更耐人尋味了。但不管怎麼樣,結果都不好。
賀衷寒想到這裡,心裡一遍冰涼,心念轉動之下,又想起剛才莊繼華說的,自己不是搞間諜戰的材料;當時嘴上雖沒說心裡還有些不服氣的,沒想到馬上就證明瞭。莊繼華能從一份通知中讀懂這麼多內容,汪蔣關係,自己應該採取的動作,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這種反應能力只能用可怕來形容。
可怕,想到這兩個字,賀衷寒又不禁看看莊繼華,莊繼華見他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蒼白,有些意外。
「你怎麼啦?不舒服?」
「沒,沒什麼……,只是突然有點頭暈。」賀衷寒心裡想的卻是,莊繼華的心思居然如此細密,如果他要對付我,恐怕……與他作對,是不可想像的事情,決不與莊繼華為敵,這個念頭從此在他心裡紮根。
「這樣吧,你去休息一下,有事情我再叫你。」莊繼華見賀衷寒的臉色始終不好,對自己剛才的「恐嚇」又有些歉意。
許崇智為歡迎汪精衛還是很花費了一番心思,第二天碼頭上不但有粵軍各部代表,還有數百名汕頭地方工商界代表,當地學校還組織了數百名青年學生前來,這些學生的情緒更高,除了準備的大幅橫幅,還向在場的代表們分發各色小旗,原本有些寂寞的碼頭頓時彩旗飄揚,平添幾分喜慶。
汪精衛來汕頭除了夫人陳壁君和秘書外,再有就是四個衛士。船尚未靠岸,汪精衛就頻頻揮動手裡的禮帽,向等待的人群示意,他一身白色的西裝在人群中很是顯眼,身邊的陳壁君穿著一套暗綠色的細花西洋長裙,打著把小洋傘緊靠在汪精衛的身邊。
在歡迎人群的最前面是地方上的頭麵人物、許崇智的高階幕僚、粵軍高階軍官,莊繼華就在這群人中,他的軍銜是這群中人最小的,不過許崇智挺看得起他,特意囑咐讓他站在這裡,這群人無不軍裝筆挺,將星閃爍、腰佩指揮刀,馬靴錚亮,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他們卻顯得有些安靜。
鼓樂聲中,汪精衛順著舷梯下來,許崇智迎上前,兩人寒暄幾句後,許崇智把汪精衛帶到迎候在前面的那群人面前向他一一介紹,到莊繼華時,莊繼華雙腳一併,先向汪精衛許崇智行禮。
「這是黨軍代表,黨軍汕頭聯絡處主任莊繼華。」
「校長讓我代他向汪先生致歉,由於陳逆餘部在閩粵邊界頻頻挑釁,校長不能自前來迎候汪先生,校長非常抱歉,請汪先生原諒。」
「蔣校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