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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女皺了皺眉,似是估算了一下,“約有大半年時間了。”
“啪”地一聲,范蠡臉上捱了一巴掌。
怔怔地看向出手打他的人,竟是鄭旦。
“不必查了,下毒的,是夷光自己。”鄭旦閉了閉眼,語出驚人。
香消玉殞
下毒者,是她自己?
我怔怔地看著已經委頓在地的夷光,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范蠡微微一僵,卻沒有回頭看我,我看著范蠡僵住的背影,他該是又後悔誤解我了吧……忽然間,我有些鼻酸,縱然他是名震天下的將軍,面對愛情,他卻是如此這般的愚魯。
“都是你,夷光身體不好,可也不至於會糟到如此地步啊……”鄭旦彎下腰有些困難地將夷光扶起,靠在自己的懷裡,泣道。
“你……是什麼意思?”范蠡僵在原地。
“愛上你,是夷光今生最大的錯誤!”鄭旦回頭狠狠看向范蠡,咬牙道,“如果不是因為怕你會離開她,她又怎會不惜自殘身體,也要執意強留你在身邊……”鄭旦已是滿面淚痕,“夷光……”
范蠡微微後退一步,說不清他是什麼表情,是怔是怒?是驚是哀?亦或者……只剩下壓仰得令他無法喘息的重負?
“範……大哥……”夷光忽然緩緩睜開雙眼,瘦得幾近透明的纖細手兒有些吃力地抬起。
范蠡微微頓了一下,上前半跪在地,將她微顫的手兒握在自己寬厚的掌中,“為何?”低不可聞地,范蠡咬牙。
西施閉了閉眼,有些吃力地靠進范蠡的懷中,揚起頭執拗地看著范蠡,“因為……從隨你離開苧蘿村的那一刻開始,若是……得不到你的眷顧……我便註定……要因你……而死……”困難地喘息著,夷光斷斷續續地一字一句地緩緩開口,聲音十分的微弱,唇角殷紅的血跡在她慘白的唇邊猶顯刺目。
范蠡有些木木地擁著夷光,說不出話來。
“範大哥……你永遠也休想……忘了夷光……”夷光的聲音微微提高了一些,眼神也忽然亮了起來,她直直地看向我,被鮮紅染紅的蒼白唇角微微綻放,笑靨如花,猶帶嬌羞怯意,如……我第一次在越府見到的那孱弱女子……
心中怵然一驚,我眼睜睜地看著夷光緩緩閉上雙眼,眼角猶有一滴清淚緩緩自緊閉的眼角滑落。
微微緩和了表情,我動了動有些僵硬的唇角,卻最終什麼都無法說出口。夷光,那樣孱弱的女子,卻偏偏對待愛情是如此的執拗……容不得瑕疵,容不得失敗,雖然最後她什麼都沒有得到,可是我知道……她贏了。
最後那一笑,她是在笑我麼?也對,她該笑我的。
縱使她什麼都沒有得到,但她以自己的性命作賭,賭我此生註定與范蠡擦肩而過……註定我與范蠡永遠無法相守白頭……呵呵,她知道的,她知道她的死,便是永遠活在我與范蠡之間,只要我們還是彼此相愛,只要我們還希翼彼此相守,那麼她帶我們的,便是無盡的精神折磨,直到……我們再也無力相愛為止……
范蠡……我是否……該放棄你了?
呵呵,原以為,穿越了幾千年的時空,受盡了那樣許多的苦痛,只是為了來遇來見我相隔千年的命定戀人……
卻原來……不是……
呵呵……我……還能說什麼?
我,還能說什麼?!
“她死了。”越女忽然開口,宣佈。
“他們知道了。”衛琴抬手撫了撫越女的腦袋,微微一笑。
范蠡如一樽雕塑般一動不動,許久,握著的手終於緩緩鬆開……
夷光的手便無力地垂下,直直地滑落在身側。
再無聲息。
“呵呵……哈哈……”范蠡忽然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