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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

竇靖待在顧家莊五年，把自己擺在顧崖的身份上孝敬長輩友愛弟妹，他用五年的時間來彌補那些本不屬於他的罪責，最後毅然隨軍北上，不過抱著不死不歸的心而已。

換句話說，竇靖的心有個死結，那就是在這些年裡他早把顧崖的死變成束縛他的枷鎖。為了顧崖，竇靖他就算對蘇綰平有情，那個結也是打不開的。

蘇綰平看著目露哀傷的顧老夫人有些怔然，呆呆地道：&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長庚不是小二，他的心是一塊捂不熱的石頭。&rdo;

竇靖不是顧崖……

這麼多日子以來，蘇綰平第一次去回憶記憶裡的那個少年，意氣風發，笑得張揚又肆意。

是了，竇靖不是顧崖，他不會像顧崖一般笑，也不會像顧崖一般待她好，甚至還……

似是想到一些什麼，蘇綰平的眸光黯淡了。

&ldo;我明白。&rdo;

早在她離開潼城時，她就知道了，如今顧老夫人的這番話又隱隱地敲打了她一番，讓她更加明白，竇靖的心裡怕是從來都沒有她吧？

顧老夫人搖了搖頭，&ldo;你不明白。&rdo;

&ldo;長庚的心是塊捂不熱的石頭沒錯，只是須得記住這世上沒有難事，只要人吶還有心。&rdo;顧老夫人看向一臉茫然的女子，語重心長地道，&ldo;你為了他追到潼城，是有心沒錯。可是你從來不知道你和他的癥結出在哪兒，你回去得好好想想我與你說的話。你和長庚的路不好走，但我希望你不要那麼快放棄，再給他一次機會。&rdo;

竇靖不是她的親孫子，可是相處了五年，她不是沒有半點兒真感情的。

那孩子說起來也是個苦命的，她如今這一大把年紀，也只希望小輩們都能和和美美。

&ldo;給他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rdo;

蘇綰平緊緊地咬住了下唇，沒有說話。

當初她不顧一切北上，就是為了給彼此一個機會，可最後換來了什麼？之前的路是她自己選的，如今走入絕境，她怨不得誰，可是她不願意再為了心冷如斯的人去傷害自己的親人，勞他們為自己擔心。

所以，顧老夫人的話她應不得。

顧老夫人也不逼她，見狀便讓金嬤嬤送她離開。

等到金嬤嬤回來，顧老夫人才問她：&ldo;這事你怎麼看？&rdo;

&ldo;這大姑娘怕是在竇少爺那兒吃了不少苦頭，心被傷透了。&rdo;

顧老夫人轉了轉手裡的佛珠，&ldo;那孩子也是個心硬的。&rdo;

&ldo;老夫人……&rdo;

&ldo;隨他們折騰去吧，這死氣沉沉的二房也該被攪一攪了。&rdo;

金嬤嬤愣了愣，轉而笑道：&ldo;老夫人這是心疼竇少爺呢。&rdo;

&ldo;逝者長已矣，活著的人就更該被珍惜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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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華院的涼亭裡，顧岑斟了一杯茶放到蘇綰平的面前，淡淡地道：&ldo;可以看出你過得並不好。&rdo;

&ldo;可以看得出顧大哥正春風得意。&rdo;蘇綰平牽唇一笑。

方才她才走到顧家莊的門口便被俞安請了回來，看著面前與竇靖有三分相似的顧岑，倒是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顧岑看了蘇綰平一眼，道：&ldo;竇靖的事情你都知道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