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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在腰帶上,又從口中取下龍弧銅刀,一手揪住麻袋大小的珍珠囊,一手持刀去割。 蚌祖離了珠母海,靈氣大減,又被銅刃颳了數遭,早已魂飛魄散,蚌肉只是哆嗦個不停,任憑古猜將珍珠囊連揪帶切從身上割離,根本沒有絲毫掙扎反抗的餘地,但到了這時候,它仍用最後一點力氣緊緊拖住屍鬽不放。 所謂「鬽」,就是普通蛋民使用來引珠的「媒」,只不過普通的珠媒對成精的珠母沒什麼作用,實際上珠媒就是一種特殊的「餌」,之所以稱為「屍鬽」,蓋因其為「鬼餌」,天地間萬事萬物,都有陰陽兩極,金鰲貪香餌,珠母則專嗜鬼氣陰精,雖然性命即將不保,它仍不肯放開那具鬼氣森森的「人皮鬼餌」。 我看到這一幕,不禁暗中搖頭,世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倒鬥採蛋之輩,為利所趨,不藉以身犯險,即使死到臨頭,怕是也看不開一個「利」字。珊瑚海中的螺蚌之屬,向來於人無害,屢遭碎屍分割之苦,全是因為體內有珠,這就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自古以來多少蛋人,為了採取蚌中明珠,在海底送了性命?我們割去蚌祖的珍珠囊,等於取走了蛋民們的誘惑,可以算得上是一種「救贖」,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是做了件好事。 正當我心神恍惚之際,忽然覺得腦中一陣酸楚,真切異常,似乎感到身前的珠母正在悲哀地苦苦求饒。我記得shirley楊曾說過,罕見的夜明珠中帶有某種放射性物質,蚌祖體內一甲藏百珠,具有極強的生物磁場,其放出的低頻脈衝,會干擾電子裝置,有時也會使人產生幻視幻聽。那是由於腦波受到影響,出現異常放電作用。 我不知道頭腦中那種異樣的感覺是否與此有關,但周圍的眾人也都突然停下手中動作,他們顯然也出現了同樣的感覺,但珠母甲中的蚌身抽搐越來越慢,我們腦海中那種哭泣悲求的感應,也隨即漸漸平緩消失。 眾人在水下對望了一眼,都覺得珠母成精之說怕是不虛,它似乎自知壽數將盡,在劫難逃,用生命中最後一點能量苦苦求饒。螻蟻尚且偷生,何況這活了幾千年的古老生靈。 我見眾人都怔在當場,就對他們擺了擺手,眼下處境九死一生,面臨殺伐決斷千萬不能心慈手軟,不過這蚌祖藏在海底,確實從來都沒招過誰也沒惹過誰,古猜用青銅刀割了珠母身上的珍珠囊,並不會將它置之死地,所以別猶豫了。 而且我猛然省悟,就算是隻有屠蚌才能取珠,這珠母也絕不能宰殺,它早已與海眼中的海氣融為一體,一旦使海氣失去平衡,歸墟必然會發生天翻地覆的劇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古猜點了點頭,抄起刀來,繼續去割珠囊,那珠囊大能容人,並非容易切割,多鈴也曾跟阮黑做過多年採珠的營生,此刻也動手相幫,將碩大的珠囊切摘了拖出蚌甲之外,鮮活的珍珠囊肉壁中儘是明珠,粗略一數,少說多做也有一百五六十枚。 珠母殼中有數個珍珠囊,唯獨當中這個最大,其餘的肉璧裡面都是不成形的珠米、珠泥,shirley揚大概是覺得如果將成形的明珠全部取走,這老蚌恐怕立刻就會喪命,既然用不了這麼多明珠,就留下來一小半。明叔眼睜睜看著shirley楊的舉動,雖然心疼不已,但也沒敢加以阻止。 我見四周潛伏的惡鮫蠢蠢欲動,它們此時雖然尚不敢越雷池半步,但那三具死胎開始在水中漸漸消散,我們的時間所剩無幾了。於是趕緊帶shirley楊將三十餘枚明珠塞回蚌殼,然後眾人立刻潛到珊瑚鐵樹的化石底下。 先前shirley楊等人已將那銅人裝到了樹下,只見那姿態奇特的銅人手捧玉石卦盤,在水底恰似對月飛升。我看了看蒼綠色銅像身體上遍佈的鮫頭,心想:「能否找出伏流逃生,就全在此一舉了。古墓遺蹟中的各種機關,最難儲存的就是其中動力,機弩伏火、毒液雷石,年代一久,便會木朽銅蝕、藥性揮發,都難以維持太多年頭。這海底又怎麼可能有動力和能量來啟動機括,讓那拖延了千年未曾入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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