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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丘榮雖貴為翰林學士,在妻子面前也不由矮上幾分,若是於氏出身於知書達理的書香人家倒也罷了,偏偏出身卑微的商戶人家,便是有金山銀山,終也是個沒見識的,這樣的主母當家,也就不要指望什麼了。
雖說其長子丘如源是個舉人,也不過是托賴著丘榮的教誨罷了,下面的一雙兒女,便不可說了,次子丘如海好容易考了個秀才的功名,便不肯再上進讀書了,至於那個女兒,據說倒長得花容月貌,可惜於氏只知一味地嬌生慣養,倒把那女兒養成個跋扈粗鄙的性子,如今高不成低不就地待字閨中。
一時惹得眾人都道:寧娶小戶知禮女,不納商戶無知婦。
說起來,世人也不過是口裡泛酸過過嘴癮罷了,丘榮一家仍是高屋闊院、錦衣玉食,羨煞尋常百姓之家,便是那丘家小姐,只要有豐厚的嫁妝,嫁到誰家不當祖宗供著?
此話雖粗鄙了些,卻也是個道理。
只看丘榮一家住的大宅院,雖處在順陽城西頭邊上,倒比丘敬府上更為寬敞軒麗,又是那般富貴,園林假山必不可少,如今又正值**明媚,倒是處賞春的好去處。
只是丘榮父子現正在京城,如今只有於氏和一雙兒女住著,不免白白辜負了好**。
再說那些官差們,由東往西走進順陽城,倒把城中眾百姓嚇得不輕快,有那見過世面的,便從容避讓在路旁,有那膽子小些的,則急忙跑回家關門掩戶,卻也擋不住好奇之心,透過門縫窗戶悄悄往外看。
丘榮家雖住在城西邊,卻早早就得了訊息,等到官差從門前走過出了城,於氏的心這才落了地,雙手合於胸前,口內直念:“阿彌陀佛!”又轉頭對身邊人說道:“這是朝廷派出來公幹呢,和咱們老百姓不相干。”
旁邊的鄭媽便笑道:“夫人也太小心了!咱們家老爺那可是個清正的好官,夫人又一向樂善好施,便有什麼事,也不會到咱們家的,否則就是有天不開眼了。”
於氏淡淡一笑:“這官場上的事情,誰又知道呢,還是小心為上!”
鄭媽點頭,又笑道:“剛才小姐讓人來回:沒睡好落枕了,實在難忍,就不出門坐客了吧。”
於氏聽了心上就著急起來:“怎麼好端端就落了枕?早飯時怎麼沒見她提起?”
鄭媽忍住笑:“說是飯後打了個盹,就落了枕。”
於氏這才明白,原來是女兒不願出門尋的託辭,不由又氣又笑:“這個孩子……”
話未說完,於氏轉念一想,這可不象是女兒的性子,女兒向來爽利大方,真不願出門,也只會在自己跟前撒嬌磨蹭,哪用得如此?
於氏這樣一想,便再也坐不住了,一邊吩咐人把車轎備好,一邊帶著丫頭們往女兒院裡走去,還未進院門便聽到有女子嬌嗔之聲:
“請她們來家裡做客賞春?做夢吧,我寧願白白辜負這大好**!”
尋聲看去,只見院裡花樹下的胡床上正端坐著一位妙齡麗人,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旁邊圍著幾個丫頭婆子捏肩捶背端茶遞水。
因為那麗人長了一雙酷似於氏的丹鳳眼,雖然於氏眼中多溫婉,而那麗人眼中則多了些嬌憨之態,一眼看去,卻不影響旁人猜出這麗人便是那丘家閨名如意的大小姐了。
於氏看著如花似玉的女兒,越看越覺得美麗,歡喜之情便打心眼兒裡生出來,面上就帶了幾分笑,走進院中:“這又是誰惹得我們如意兒生氣呢?”
第三章 教女之道
如意見母親到來,忙笑著起身迎接,不提防起身猛了,脖頸上便又是一陣疼痛,不由黛眉輕蹙。
於氏見此越發疼在心間,忙快步走來:“快坐下,讓母親好好看看。”
如意依言撫著脖頸坐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