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中庸》、讀《詩經》,她還在自己看些聲韻的書,免得下半年開課時自己手忙腳亂,別看每天早上都有些賴床,那是因為宋竹自己給自己加功課,每每都是要學到挺晚才睡。
把今日記下的筆記反覆誦讀了四五遍,經典確定能背誦了,宋竹揉了揉眼,將一排蠟燭吹熄了幾根——宋家唯一不節省的就是蠟燭,用量起碼是一般人家的四五倍——又看了看屋角的時漏,見已經是快二更了,忙忙地跳起來跑出門去洗漱,回來往床上一躺,又開始惦記起蕭禹了。
不是她小肚雞腸,偶然出醜一次就對蕭禹心存芥蒂念念不忘,而是宋家身為洛陽文宗,宜陽書院又是士林裡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宋家所受的關注,並非一般的大戶人家可以相比,任何一點小事在宋家人身上都會被放大,對宋先生和她那幾個哥姐,這並不是什麼壞事,概因他們的確本領過硬、品學兼優,在他們身上,缺點也能變成優點,疏忽那是軼事……反正就是怎麼做都好。
但對於還沒透過大眾認可,卻又偏偏受到所有人關注的宋竹這些姐妹們來說,一句‘儀態不謹’,可能就會使得她的風評功虧一簣。雖然爹孃都沒在這方面對她有過什麼要求,但從入讀書院的第一天開始,宋竹就是無師自通地明白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也知道自己必須要比兩個姐姐都更謹慎地維護自己的名聲。
其實也挺累,但有什麼辦法……宋竹不想一輩子嫁不出去,在家做老姑娘啊。
哼,還好,那個蕭禹只是單身在宜陽,再說他們家也不是洛陽世家,就是他要亂說,那也得有人信才行。宋竹抱著藤枕想了一會,又恨恨地戳了戳枕頭:能入爹法眼的書生,哪個不是謙謙君子,蕭師兄還想讓他入讀宜陽書院呢。只看蕭禹那上竄下跳的勁兒,爹就絕不會看上他的,活該他白跑一趟,活該活該。別的也不說了,主動讓她射箭,就是要看她笑話吧?居然還笑出聲來,惹得幾個哥哥都笑了……討厭討厭討厭!要不是他笑了,她又怎麼會被激得做鬼臉呢?一切都是他的錯……反正和她沒關係,怪他就對了!
在心底很方便地推卸了一番責任,宋竹又想到今日在書院的口角,她暗自記下,以後不能讓二姐和顏欽若對話太久,免得兩邊真結下仇怨了,不好收場。——二姐這個人就是這樣,和光同塵的道理一點都沒學到,有什麼看不慣的就一定要說出來。其實顏家富貴已極,顏欽若自小也是被當做家中珍寶長大的,來了書院以後,眾星捧月,捧的卻都是宋家人,偏偏宋家家境還遠不如顏家,她心裡有點不服,想要挑挑小刺也很正常,又何必和人家當真……
亂七八糟想了一堆,小姑娘打了個呵欠,眼一閉,慢慢地也就睡過去了,臨睡前猶在想:瞧那蕭禹遍身錦繡,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即使進了書院,想必也呆不久吧,該,誰讓他笑話我……
#
宋家人都睡得很早,小張氏等到二更過也不見丈夫回來,便知道他是宿在書院裡了,也自睡了下去,第二天又是天剛亮就起來,過去幫襯著老夫人梳洗。雖然老夫人不讓人服侍,但她也能擰把手巾,幫著倒個水什麼的。
“昨兒你官人沒回來?”老夫人今日起來興致不大高,眉眼、語氣都是淡淡的。小張氏卻沒誤會她是生了自己的氣——姑姑在憂慮什麼,她心裡很清楚,婆媳兩人實際上是想到一塊去了。
“沒呢,應該是和玄岡——玄岡就是蕭正言的字——聊得投機,便沒回來。”她盡力想要寬慰老夫人,可老夫人卻未受騙,她的神色越見低沉:“是嗎……”
“應該和朝中事無關。”小張氏只好把話頭給挑開了,“上旬收到奉安的信,不是還言說朝中無事嗎?若是有事,也輪不到玄岡過來說,他一路慢慢走來,哪裡趕得及,肯定是京中另外遣人來送信的……”
明老夫人嗯了一聲,卻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