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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長丞,並非小臣刻意阻擾,這是太子殿下和尚書大人的吩咐,」劉侍郎慌張的聲音傳出,「未經批准不得入內。」
鄭壇帶的人不多,但能夜闖刑部,至少說明大司馬面上鬆了口,劉侍郎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頂著這份壓力冒犯。
鄭壇冷道:「我兄長因為馮侍郎的曲解至今沒睜開過一次眼,一句不得入內算什麼屁話!我今天倒要看看誰敢攔我!」
他話音一落,在場的鄭家侍衛就立即拔刀而相,然而刀柄還沒握熱乎,在門口的一個侍衛就被狠狠踹進大廳內,口吐血沫,爬到爬不起來。
鄭壇拍案起身,不知道是哪裡的宵小之輩,等看見進來的人是李煦時,臉色倏地一變。
「鄭長丞說說看,誰敢攔你?」李煦長身直立,天生一種上位者的冷酷氣息,他的語氣比平常還要冷上三分,連侍衛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一出現便讓大廳冷寂下來,鄭壇手臂莫名起了疙瘩,他讓侍衛把刀收回去,這些侍衛趕緊照做。在太子面前拔刀,是不要命了。
鄭壇面色收斂,沒有剛才在劉侍郎面前的囂張,但他也沒有慌張,抱拳朝太子道:「望太子殿下恕罪,家兄重病在身,鄭某隻是想提審馮侍郎,未料劉侍郎百般阻擾,實在不妥。」
李煦似乎沒把鄭壇的恭維放在眼裡,他隨意招手,讓後邊的守衛進來把這些侍衛的刀都卸了,丟在地上。有兩個鄭家侍衛一臉怒意,被旁人攔下,連鄭邗都不敢惹太子,旁人更沒那個膽子。
「夜闖大牢,鄭長丞是想劫獄?」李煦背手冷冷看向劉侍郎,「照本朝律法,劫囚者,該當何罪?」
劉侍郎感受到一絲壓迫,忙回:「依照律例,輕者關押三年,重者可秋後問斬。」
「鄭某並非夜闖,只是一些事情耽擱。」鄭壇早有準備,他沒有衝撞李煦,「馮侍郎蓄意謀害朝廷命官,天理難容,鄭某實在是替兄長不值,想進去看看馮侍郎是什麼狼子野心。」
「本宮倒能允你見進去,」李煦踢開地上的碎瓷杯,坐到上座,「今晚就委屈鄭長丞在大牢裡住一晚,明天大司馬什麼時候來,本宮什麼時候放人。」
鄭壇不是硬碰硬的人,聽李煦語氣就知道這事沒商量,他轉了話頭,道:「太子殿下若秉公處理,給兄長和父親一個交代,鄭某也不會強求,不過都這等時候,殿下怎麼會突然來刑部?難不成又查到了什麼與宋大人有關的東西?」
李煦挑眉,「鄭長丞若真想知道,這就得問問大司馬和宋之康說了什麼。」
宮裡面有宮禁,未封王的皇子不能隨便出宮,李煦貴為太子,受管教沒那麼嚴,但大晚上突然出現在刑部,說是沒有貓膩,誰都不信。
鄭壇笑道:「殿下著實說笑,父親憂心兄長大病,已好幾個日夜不能寐,怎麼可能跟宋大人有聯絡?」
李煦拿起一個杯子把玩,「既然鄭長丞都知道沒有關聯,那怎麼還留在這裡不走?是想去陪陪馮侍郎?」
太子說話向來說得出做得到,既不怕得罪人,也不怕招人厭。鄭壇知道自己要是再耽誤下去,明天就真得大司馬親自來撈人,他使眼色讓人扶起受傷的侍衛,又讓人撿起地上的刀,道了一句告辭,匆匆離去。
劉侍郎滿臉愧疚,跪地道:「老臣無能,多虧太子殿下及時趕到。」
李煦沒理劉侍郎,只是丟下杯子,站起身來,道:「收拾間屋子出來。」
他覺得自己對鍾華甄太寵了,寵到竟讓她恃寵而驕。
第17章
鍾華甄隨李煦去遊湖,縱使一路什麼事都沒做,但以她的身子,也確實是疲倦。她睡了個好覺,醒來時都舒坦許多。
她和南夫人交代幾句後,出了門。
東宮迴廊遊池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