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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梓帆是見過那個名叫陳皎皎的女孩的,她蹦蹦跳跳地來找周明凱,是傲嬌打滾賣萌耍賴樣樣都來,那是林梓帆為數不多的看到他的周師兄為著什麼事情頭疼的樣子。
後來她還把他們的周師兄變成了她的丈夫,令整個a大法學院嘆為觀止奉為神人。
只是故事的最後,那個女孩依然沒有得到她想要的,她愛的那個少年,也最終還是孑然一身地繼續孤獨生活著。
林梓帆今天下午一看到草擬案宗就意識到的問題,周明凱不可能電話聽到現在也毫無反應。
他的血液彷彿都在身體裡一點一點凝固,腦海里像是有著什麼混凝土的攪拌機在他的五臟六腑翻滾,把他的心都砸出一大塊缺口。
答案很明顯了。
只有一個可能,那個叫做陳西西的小女孩,根本不像陳皎皎說的那樣,那不是江家的孩子。
那個叫做陳西西的小女孩,根本不是江家的孩子。
那麼,她是誰的孩子呢?
那個扎著兩根羊角小辮,笑起來甜得像棉花糖,又經常鬧脾氣的小哭包,是誰的孩子呢?
他早該想到了,不是嗎?
周明凱拿著茶杯的手都在抖,剛剛喝下去的熱水和藥片,彷彿立刻起了作用,在他的胃裡泛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酸。
人的感官功能有的時候比大腦反應還要真實而迅速,他甚至能感覺他的呼吸都在變得急促而不可約束,那個小女孩的樣子、陳皎皎的樣子,瘋狂的地侵襲著他的大腦,讓他甚至都沒有辦法思考。
他的大腦像是被龍捲風瘋狂過境,諸多的畫面在他的腦海里不斷的閃爍著,碾壓地他壓根透不過氣來。
那個小女孩靠在他家的沙發上,拎著玩具胡迪的一條腿,驕傲地告訴他那是她的爸爸。
她叫他周叔叔。
她的爸爸是警長胡迪,而他只是她生活裡的路人,一個奇怪的牽著狗的叔叔,和她住在同一個小區裡,偶爾見了面會打招呼,但是不會在她的生命裡扮演任何的角色。
這樣的一個陌生人。
良久,熱水壺裡的水燒透了,茶壺發出刺耳的提示音,把他從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裡拉回來。
周明凱放下了手裡的玻璃杯,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的捏在杯壁上,彷彿在撕扯著自己的內心,最終扒拉出一塊血肉模糊的傷口。
然後抑制住眼眶裡翻滾的濕意,他的唇角是掩蓋不住的苦澀,在心裡一遍一遍地反覆咀嚼:陳皎皎,你還真是個小騙子。
一個那麼那麼狠心的小騙子。
……
幾天前在商場裡的那一次,並不是周明凱第一次看到陳西西,事實上,兩年前,他就曾經見過那個小女孩。
那是在路菀和許嘉恆的婚禮上,因為不想造成國內半個娛樂圈都發通稿的盛況,他們低調地在紐西蘭舉行了婚禮,只邀請了少部分的朋友參加。
周明凱前幾天在加拿大出差,所以他是提前兩天到的紐西蘭,許嘉恆夫婦訂的酒店離禮堂很近,那附近有鬧市口和一座很著名的公園廣場。
他倒完時差醒來之後是下午,不想麻煩那對新人,周明凱一個人離開酒店在廣場周圍閒逛著順便解決自己的晚餐。
他就在那裡看到了陳皎皎和那兩個孩子。
陳少季背著小提琴,看起來是剛剛演奏完,陳皎皎站在他旁邊,手裡抱著一個孩子,她側著頭很溫柔地在對那個孩子說著什麼,他們的旁邊還有一個小男孩站在地上餵著鴿子。
不是沒有猜想過那個孩子的身份,所以周明凱走上前了,叫住陳皎皎的時候他的心都在顫抖著。
然後呢?陳皎皎抬起頭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平靜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