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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殊商店裡轉悠了一圈,最後勉強從一眾辣條膨化食品裡翻出一包快過期的三明治,還是那種要餡沒餡兒,要醬沒醬的四不像。他有些嫌棄地顛了顛手裡的東西,再從冰櫃裡抽出一盒純牛奶付了錢。
按了指紋付完款後池殊在門口立了會兒,決定去操場那邊兒的露臺上吃,免得碰上個英語組的女老師又鬧出什麼糟心事兒。
決定了後池殊便提著袋子,邊往連藍芽耳機邊往操場那兒走,只是剛走到中央花壇那裡,一聲叫喚便將他喊住。
「池老師!」尖銳高揚的聲響從側上方傳來。
不用看人,只聽這聲兒池殊就知道是誰。整個支榮也只有丁科長這一大男人有著這種像潑婦罵街一樣的尖雞公嗓。
池殊有些絕望地閉了閉眼,深呼吸了一回合後便端著笑順著聲看去,喊了聲丁科長。
丁科長那油光滿面的臉上堆著笑,站在政教處門前朝池殊招了招手:「來,池老師你來。」
一看這笑池殊就知道沒啥好事,暗地裡磨了磨牙齒,提著東西走了過去。
丁科長掃了一眼池殊手上的東西,問道:「池老師還沒吃早飯啊,怎麼不去食堂?」
「吃了,只是又覺得有點餓買點備著。」池殊說謊的本領一年比一年強。
丁科長應了聲,盯著池殊瞧了一會兒後便悠悠地開口道:「池老師來支榮也有大幾年了吧。」
得,又開始了。
聽著這熟悉的開場白,池殊心裡驀地躥上一股子悶火,眼裡也露出了點煩躁:「是,快十年了,科長你前幾天才問過。」
丁科長被噎的一愣,但隨即便回了神,打著哈哈帶過去:「哎呀,人老了,最近這學生們又鬧騰,氣昏頭了氣昏頭了。」
話裡帶著的東西池殊聽得出來,按平日裡他肯定順著意思走,但今天他偏不想。說他腦子軸也好,罵他不靈光也罷,反正脾氣上來了就是不想。
池殊假笑了一下:「我那兒有桶自家曬的幹菊花,等會兒我給你分瓶來,平日裡泡泡茶敗火。」
「誒也行,自家曬的菊花好呀,正正好去這被那群小兔崽子們抽菸鬧騰起來的火氣。」丁科長臉上的笑意更甚。
一聽『抽菸』這兩個字池殊就知道今天這是過不去了,這老滑頭是不會放過自己的,非要把他在走下坡路前的最後一點兒殘留的精力給壓榨的一乾二淨。
要不怎麼說薑還是老的辣,這比自己早走了十幾年的人精就是厲害,岔到十萬八千里的話他也能給你帶回來。
果不其然,丁科長的下一句就是問池殊管的怎麼樣了,抓到人了嗎,想出解決辦法了嗎。
一連三問,直擊要害。
池殊皮笑肉不笑地回道:「這幾天剛開學,比較忙就還沒」
「池老師,」丁科長的臉瞬間就變了,速度快的跟川劇變臉似的,「開學是忙,我知道,但不至於連個辦法的苗頭都沒有吧,你這可有點不負責啊。」
聽這話池殊差點沒忍住將手上的東西甩他臉上。他還記得前幾天是怎麼笑著跟自己說新手上路不著急慢慢來的嗎,這他媽選擇性失憶也選的太妙了吧。
不偏不倚,掐著這段忘。
這下好了,剛才被邊厭疏通的堵塞又來了,梗在池殊胸腔裡,積壓著。
池殊繃直腰,臉徹底冷了:「丁科長,這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吧。我本來就不是政教處的人,你一開學就給我多加了個職務,我雖不計較工錢但最起碼得把本職工作先做好你說是吧,支榮的升學率我可不敢耽擱。」
池殊是入的是教師編制,跟學工辦職務處沒半毛錢關係,政教處管的事本就不在他的職責範圍內。現在他把這關係給丁科長挑明,就算答應了這老滑頭也辦法指責半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