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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的命運,——連顧耀章的警衛看他,都已經如同看著一個無可救藥的死人了。
何勳被顧耀章派了出去,和幾個警衛班計程車兵先走了,不知道是有什麼任務。炊事班也用不著陸霜年幫工,女孩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而顧宸北這些日子卻忙得人應不見,每天和父親呆在營部的屋子裡。不知顧耀章又準備讓他那個已經足夠成熟狡猾的兒子學習些什麼,陸霜年暗暗地想。她不好太明顯地探視營部裡的情況,每次進去都是做好了雜務就匆匆出來,顧耀章和顧宸北談論的事情大多隻是聽到隻言片語。
但陸霜年可以肯定她聽到了類似“避戰派”、“國內局勢”、“暗中行動”這樣的詞彙。
——顧耀章這老狐狸,對顧宸北倒是一點兒也不避諱啊。
汶鼎內部的鬥爭一直就沒停止過,而在夏澤發動戰爭的當口,反而愈演愈烈。主戰和避戰兩派鬥得不可開交,再加上夏澤之前潛伏在汶鼎內部的間諜逐漸活躍起來,國內的局勢一片混亂。而此後戰爭不斷,國內的各種明爭暗鬥腥風血雨就沒消停過。
陸霜年努力回憶,她記得顧耀章就死在汶鼎2028年的一場暗殺裡,把整個第三集團軍壓在了顧宸北肩上。算起來,那會兒姓顧的也才三十歲不到吧。
然後陸霜年翻了個白眼——她替那傢伙擔心什麼?十四年之後顧耀章故去的時候,那顧宸北恐怕早就修煉成精了吧!
行李很快都打包好了,警衛班的頭兒衝陸霜年使了個眼色。
這小丫頭聲音沙啞,長得也只能算是周正,但知道進退,不該問的不瞎問不該說的不亂說,現在反倒很是受顧耀章喜歡。
陸霜年會意,在營部門外喊了聲“報告”,等到顧耀章答應,這才推門而入。
“首長,外頭車已經好了。”
陸霜年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她餘光瞥見桌子上擺的祁峰一線沙盤。顧宸北正站在沙盤旁邊,手裡頭捏著根代表兵力的小紅旗子。少年盯了她一眼,又專注地去看手下的東西了,沒多分一絲注意力出來。
顧耀章只淡淡“嗯”了一聲,然後轉向顧宸北,“走吧。”
顧耀章一行人來的時候便是輕裝簡從,只帶了一個警衛班,此刻又幾人和何勳去辦事了,剩下的也只有半數左右。顧耀章徑直坐進了中間的那輛車子。
陸霜年束著手站在三輛車子旁邊,看上去有點兒茫然。
顧宸北哼笑了一聲,——這丫頭那副茫然如同受驚小獸的模樣裝的可夠逼真。這麼些天,顧宸北愈發覺得這女孩子身上的事情撲朔迷離。明明是個還沒成年的小丫頭,——顯然早熟的顧公子忽略了自己一樣不怎麼“成熟”的年紀,——演戲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好,可她似乎也並不在意自己發現她的偽裝,不在意表現出那些深沉得教人看不懂的情緒。
挺有意思。
幾個警衛坐進第一輛車子裡。陸霜年自覺地朝最後那輛車走過去。
顧宸北正要跟著父親坐進第二輛車裡,卻被顧耀章擺擺手制止了。年長者神情是慣有的平靜威嚴,但顧宸北在父親眼裡看到嚴肅不容拒絕的意味。
“你到最後那輛車去。”
少年扶在車門上的手一瞬間捏緊,他停頓了一會兒,然後低聲道:“是,父親。”
顧耀章看著他神情,忽地露出個笑容來,帶了些寬慰。
顧耀章一直是主戰派的重要人物,現如今更是手握兵權,他的第三集團軍已經開始在祁峰一線集結,與夏澤軍隊呈對峙之勢。國內想他“不好過”的人不在少數。
前些日子國內的顧耀章部屬已經傳來訊息,很有可能會有人在這次他的秘密出行上做文章。
如果有任何以外,顧耀章不能讓顧宸北和他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