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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峰之役最終以夏澤軍隊被汶鼎驅逐會邊境線以內結束,但汶鼎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於是大屯村等幾個村子成為一片焦土也便算不上什麼。而陸霜年記得,這場戰爭之後陸柔不得不帶著他們重新在鎮子上住下來,頂著當年未婚先孕的寡婦可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而陸霜年被迫離開了學校,因為她那親愛的姐姐有著更加優異的成績,和運用自如的淚水。陸柔因為在戰爭中的驚嚇和勞累一病不起,只能在家裡做些手工活計賣錢,而陸霜年不得不在鎮上的豆腐坊找了份學徒工養家餬口,省下錢來供陸昔華讀書。
陸霜年睜開眼睛。
陸昔華依偎在陸柔身邊,兩個人都已經睡著了。夏澤軍隊的突襲和炮火太過突然,一整天的亡命奔逃讓她們精疲力盡,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陸霜年慢慢站起身來。洞裡的火堆還燒著,旁邊的那個黑影一動不動,似乎還處在昏迷之中。
夏澤的高階間諜,何勳先生。
哦,也許現在他只是個一文不名的情報員而已。陸霜年放輕了腳步走過去,她蹲下身子去檢視這個昏迷中的年輕人。汶鼎的軍隊早在夏澤越過祁峰的時候就已經潰散,但還有部分士兵在拼死反擊,何勳扮演的就是這麼個角色。他渾身是傷地倒在汶鼎部隊撤退的必經之道上,卻碰巧遇見了陸柔和兩個女孩兒。
汶鼎的情報之王對這個人記憶深刻,可不僅僅是因為她那個有著聖母般性格的娘非要在逃命的途中帶上這個“幾乎為國捐軀,我們怎麼能見死不救”的人,導致他們最終在夏澤人搜山的時候險些被抓。她一直以為何勳只是個汶鼎軍人,直到後來陸霜年在她親自圈定的夏澤打入汶鼎軍方的嫌疑人中看到了何勳的名字。
而事實證明陸柔當年豁出命去救下的,不過是夏澤打進汶鼎的一粒棋子而已。後來陸霜年乾脆利落地“清除”了何勳,儘管這費了她不少力氣。
陸霜年小心地試了試何勳的脈搏,青年生命的跡象在她的指尖下挑動有力,但這絲毫沒動搖陸霜年把敵人扼殺在“搖籃”裡的念頭。她只是個十三歲的女孩,力氣顯然不如何勳,陸霜年歪了歪腦袋,——如果她就這麼捂住對方的口鼻,在何勳掙扎的情況下,要多久才能讓他窒息死亡?
陸霜年的手指一動。
她看見了何勳睜開眼睛。青年因為身上的傷口而皺起眉頭,火堆的熱度讓他臉上有些不正常的潮紅。他看向蹲在自己身邊的女孩。
“謝謝。”
陸霜年眨了下眼睛,她暗暗地收回了手。
“不是我救的你。”
何勳有些疑惑,他看著這個聲音沙啞奇怪的小女孩站起來從他身邊走開。他的傷口已經被包紮過了,他的傷雖然並不致命,但為了騙過汶鼎計程車兵,也著實夠他喝一壺的了。
陸霜年坐在遠處,眼睛依舊盯著躺在地上的男人。忽然,一個念頭電光石火般劃過女孩的腦海。
——這樣的“心腹之患”,與其冒著風險將他扼殺,倒不如放在身邊慢慢觀察。這個何勳,說不定能成為她陸霜年邁進汶鼎軍隊一步借力。
夜的寂靜忽然被打破。
“找找還有沒有跑掉的!”
“上頭說了,汶鼎的兵抓住一個價錢可不少呢。”
是夏澤搜山計程車兵。
陸霜年推醒了陸柔,“娘,夏澤的人來了,趕快起來!”
陸柔睜開眼睛,外頭的呼喝聲讓女人的臉上染上了一層恐懼。夏澤的部隊驃勇善戰,但作風也同樣以鬆散野蠻著稱,女人落在士兵手裡的早於可想而知。陸柔連忙喚醒了懷裡的大女兒。
“夏澤人上山了,我們快走!”
陸昔華也慌忙站起身來。她看了陸霜年一眼,卻忽然想起什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