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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

「這裡有房客登記的名字是保羅倫農嗎?」我問接電話那傢伙。

他頓了一會兒。

「沒有，先生。」那傢伙說。

我沿著列表往下打電話，一家一家詢問。

「這裡有房客登記的名字是保羅倫農嗎?」我問每個職員。

每當他們查登記資料的時候都頓了一會兒，有時我可以聽見翻頁的聲音，有時則是敲打計算機鍵盤的聲音。

每個職員都跟我說：「沒有，先生。」每一家都是這樣。

我躺在床上，把話機擺在胸口，動手撥十八家旅館之中的第十三家。

「這裡有房客登記的名字是保羅倫農嗎?」我問職員。

他也頓了一會兒，我可以聽見翻頁的聲音。

「沒有，先生。」第十三個旅館職員說。

「好的。」我說完就把電話掛上。

我又拿起話筒，撥了第十四組號碼，結果對方在忙線中，所以我把電話切掉，又撥了第十五家。

「這裡有房客登記的名字是保羅倫農嗎?」我問職員。

他頓了一會兒。

「住在一二○號房。」第十五個旅館職員說。

「謝了。」我說完掛上了電話。

我躺著閉上眼睛，吐了一口氣，把電話擺回床頭櫃，開始檢視地圖。第十五家旅館離這裡有三條街，在市區主要街道的北邊，我把房間鑰匙擺在床上，回到車上。引擎還是暖的，我在旅館裡才待了二十五分鐘。

我必須往東穿越三條街才有地方左轉，又往北穿越三條街才能第二度左轉，好像在繞一個鋸齒狀的圈圈似的。找到第十五家旅館後，我把車停在門口，進大廳後發現裡面很昏暗，看起來不乾淨，燈也不亮，像個洞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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