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第1/2 頁)
橘實高聲鳴叫,發出明確的預警,可他的預告明顯遲了,在他出聲的那一瞬間,劍尖已經觸到了任鰣的咽喉。
只聽「錚」的一聲,寶劍如擊金石,發出清脆的響聲,隨即寸寸斷裂,任鰣一躍而起,開啟弄破的窗子往外張望。
外面什麼都沒有。
任鰣稍微放了心,重又關上窗子,念幾句口訣補上弄破了的窗子,開口誇了橘實兩句,回到床上睡去了。
後半夜裡沒有再發生什麼奇怪的事,那飛劍似乎只是個試探或者警告,此後對方就偃旗息鼓,再沒發出什麼動靜。第二天早晨顧循之起床時,不小心踢到床下的斷劍,不覺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
任鰣的態度始終淡淡的:
「沒什麼,對方來打了個招呼。」
顧循之將那斷劍踢了兩腳:
「這東西留在這兒,倒是可以當個回信。」
任鰣點點頭,伸出兩根手指,彎腰拈起兩寸長的劍鋒藏在了袖裡。
兩人穿戴好衣衫,收拾行李一起下了樓。店主看見他兩個從樓上下來,似乎吃驚不小,眼睛瞪得老大。顧循之沒多說別的,也不要吃早飯,只是跟他算房錢。那店主好像被嚇住了,不敢同他們說話一樣,用算盤撥出個數字來給他看,價格倒還算是公道。
顧循之付了帳,跟師兄一起出了客店,這才開口道:
「這客店主人果然有些古怪,許是山上匪徒的眼線。只是他那可憐樣子倒也不像是裝的,或者也是迫不得已。」
任鰣用半隻耳朵聽著顧循之分析,伸手從懷裡拿出紙驢,吹了一口氣:
「沒什麼要緊,隨他去吧。」
紙驢落地變成青驢,任鰣牽住青驢的轡頭,讓顧循之騎上,自己拉著韁繩,帶他往碧空山走過去。碧空山上只有這麼一條道,平常總有些打柴割草撿蘑菇的人上上下下,也有下山買米買菜的道士來來往往,這一日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顧循之看著這情形,心裡十分難過,想到玄都觀裡的道士如今不知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就對任鰣道:
「師兄,咱們也救一救玄都觀裡的道士吧。」
任鰣一怔,旋即轉過頭來對他笑:
「好。」
任鰣答得輕鬆,顧循之得了師兄的承諾,心下越發安定起來。他看任鰣態度,顯見著沒把這些匪徒當一回事,更覺得放心。他們一直向前,快到玄都觀時,路邊忽然跳出兩個人來,這兩人身材都是一般粗壯,就連面孔也十分相像,他們手裡持著大刀,口中呼喝:
「什麼人?!」
顧循之還在想應當怎麼答才好,任鰣之前撿來的那半截劍鋒卻已經脫了手,一道銀光飛過去,迅速割斷了那兩個匪徒的咽喉。其中一人大叫一聲立即軟倒,鮮血噴湧出來,灑得滿地都是。然而另一個人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顧循之有些驚惶,說不清是因為親眼看見師兄殺人,還是因為一個大活人突然在眼前消失。他左顧右盼,生怕那消失了的人突然從後面出現捅他一刀。
任鰣的神情始終沒什麼變化,他往前走了兩步,彎下腰從那攤血裡拈出一樣東西來,遞到顧循之眼前:
「別找了,在這兒呢。」
任鰣手上夾著的是個黃紙剪成的小紙人,身上已經被血浸透了,咽喉處破了個口子,顯然是任鰣剛剛劃破的。
他抬起眼睛看任鰣,任鰣的表情似乎稍微認真了點:
「這是障眼法,沒什麼了不起,但也不是尋常人隨隨便便就能學會的。」
顧循之有點迷惑地看他,聽他得出了最後的結論:
「佔了咱們洞府的那傢伙,八成是個妖魔。」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發現了嗎?多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