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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為了顧循之,他大概不會做這種事吧。
他走到門口,熄滅了醉夢香,將剩下的一點香丸收進瓷瓶,藏在袖子裡。這東西是他做出來的,又太過危險。任鰣不希望剩下的香丸落到別人手裡,在給他增添新的牽扯。
跟他扯上關係的凡人,有顧循之一個也就足夠了。
他出了房門,又走出好遠,才看見王爺的那個跟班靠在牆邊等他,鼻孔裡滿滿地塞著帕子,似乎想要藉此抵禦醉夢香帶來的睡魔,樣子可笑極了。饒是這麼著,他還是困得直打盹。
醉夢香的氣息飄了出來,雖然很淡,還是頗具效用,這會兒,差不多整座王府的人都已經睡熟了。
那個跟班身邊放著一盆水,他看見任鰣過來,連忙端起了水盆——這是任鰣之前就吩咐好的。
任鰣用那水盆裡的水淨了手,也不跟他說話,只是獨自向王府外面走去。
走到王府的高牆之外,就嗅不到醉夢香的味道了。
任鰣獨自走到顧循之那小院的門外,伸手推門,卻發現門已經上了閂。他敲敲門,過了好一會兒,門才從裡面開啟。
晉王爺從顧循之院裡出來,向著任鰣笑了一笑:
「辛苦了。」
第20章
任鰣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給青龍拴上鎖鏈的時候,晉王已經到了顧循之的小院。
是小翠給晉王開的門,她沒想到王爺居然會在這個時間過來,吃驚不小。晉王賞了她二兩碎銀,叫她上別處玩去。
這會兒天早已經黑了,小翠當然沒什麼地方可玩。不過她還從沒拿到過這麼大一筆賞錢,樂得直蹦高。揣起銀子就進王府找小丫鬟們玩去了。
晉王進了院,還細心地閂上了門。
顧循之此時正躺在床上,其實有著南溟珠的護持,他並沒有那麼脆弱。只是任鰣和小翠都不許他輕易下床,他也只好乖乖躺著休養。
這會兒他聽見門響,以為是小翠進來,叫了幾聲都沒有人應。他掙扎著坐起來,卻看見晉王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顧循之吃驚不小,趕忙要起來行禮,卻被晉王一把按住:
「免禮免禮,顧先生不是病了?就別拘禮了。」
顧循之坐在床上,對著晉王笑一笑:
「多謝王爺來看我。」
晉王拉過一張凳子,坐在顧循之的床邊:
「顧先生的病,我多少聽人說了一點,具體情況倒是不很清楚。如今來看……可是很要緊嗎?」
顧循之搖了搖頭:
「雖說發得急,倒是沒什麼大不了。到底是修行過的人,一時半會總不至於就死了。」
晉王聽他這樣說,似乎鬆了一口氣:
「如此這般就好。過幾日等你要走時,我再贈你百金,作為送別之禮。雖說你們修道人不貪慕錢財,畢竟出門在外,有些銀錢傍身,更安穩些。」
顧循之聽見晉王這樣說,頗有些動容,但他還是搖了搖頭:
「王爺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既然與師兄同行,便用不著什麼錢財。王爺的大事正需要用錢,就別浪費在我身上了。」
晉王聽顧循之推辭,也就沒有再勸,只是說:
「這錢你不要也罷了。不過在你走之前,我有幾件事猶豫不決,還要同你商議一番。」
顧循之明知晉王手邊許多事情都仰賴自己,如今自己要走,本就有些愧疚。此時聽王爺說要與他商議,忙道:
「王爺請講。」
晉王想了想,道:
「這會兒任公子正拿著縛龍索,縛龍的事應該是不會出什麼問題。不過我想著,等到龍被關起來,具體的事情還有很多,最好還是找一個妥當人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