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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個時候雷順也已經戰死了。
那麼面前這個涕流滿面的男人是誰?
蘭溪竹只覺得這一切太過真實,不似虛幻。
難道這是回到了十年前?
他眼前恍惚,仔細回憶起來,眼前的這番景象不正是他十九歲那年從塞北打勝仗回來那次嗎?
他被北狄人偷襲,左肩差點被射穿。回到衡都後,又被潛藏在隊伍裡面的奸細下毒,昏迷數日才醒。
蘭溪竹感覺有些頭痛,輕輕地揉了揉額頭。
下一刻,一聲響亮的通報從門外傳來:
「將軍,陛下召您此刻入宮!」
第2章 陛下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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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報那人是個新兵,不懂規矩,也不知道自己激起別人多大的火氣。
「去你孃的,將軍有傷動彈不得沒看見?」
雷順踹了那個新兵一腳,力道之猛,讓那二十多歲的小夥頓時眼冒金星。
他心裡委屈,明明自己只是傳那個太監的話而已。
「順子……」
蘭溪竹坐起身來,淡淡地開口。
他只覺得左肩還隱隱作痛,這種感覺真實得可怕。
他好像不是在天上,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真的。
雷順是玄羽琦的前鋒參領,唯他馬首是瞻。但他也是個暴脾氣,連皇帝的面子也不給。
乍一聽見蘭溪竹的話,雷順馬上就熄了火。
房中有明事理的,把他拉到了一邊。
「去回皇上的話,我即刻出發去皇宮。」
齊珩早些年喜怒無常,忤逆他並不是明智之舉。
那人下去回話了,留下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
只見軍醫上前一步,憂心叮囑:「將軍已無大礙,只是……勿要勞神傷身。」
蘭溪竹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勞煩軍醫為我開些恢復氣色的藥,現下這般不好面聖。」
還沒等軍醫應下,雷順就反駁道:「將軍為何還要赴皇帝之約,明明……」
收到了蘭溪竹的一記眼刀之後,雷順把剩下的話嚥了下去。
身旁的護軍參領姚歸林也沖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徹底閉嘴。
蘭溪竹頓感頭疼,雷順一直這麼咋咋呼呼的,說話也不怕犯了忌諱。
不過他心中還是泛起暖意,還好,舊人如故。
想起齊珩前世死前的溫柔繾綣,蘭溪竹的眸光暗淡了不少。
二十一歲的齊珩可不會對他這般,不知道這次入宮又要怎樣折磨他。
他吩咐眾人退下,靜坐半晌才理清思緒。
他重生了,而且回到了十九歲那年。
為時不晚,他還能改變很多事。
蘭溪竹挪了挪身子,發覺並無不適。
「來人,備馬。」他沖外喊道。
從演武場到皇宮,快馬加鞭也需近半個時辰。齊珩是個不願意等人的,沒必要觸他這個眉頭。
皇宮如記憶般一樣,朱牆黃瓦、端莊肅穆。往來宮殿簷牙高啄、錯落有致。
蘭溪竹抿嘴不語,他一人前往,並無隨侍。
因為齊珩不讓他帶。
晨陽殿是皇帝日常辦公的地方,齊珩經常在此召大臣議事。
剛踏入琉璃門就發現江德清駐在此地,焦急地掂著自己的拂塵。
驟然看見江德清尚年輕的面龐,蘭溪竹頗有觸動。這是個衷心護主的奴才,前世是他最後擋在自己的面前。
「江公公……」
還未等蘭溪竹說完話,江德清就急忙地拉住他,「將軍可來了,陛下發了好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