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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地感受著這一切,荀芷粟從來不知道,自己生活的這個鄉村是這般的美好,如此的平靜。
第二天,荀芷粟拿著張仙梅給她做的一大摞煎餅搭上了鄰居進城買菜的拖拉機,十六歲的她背了一個類似編織袋的大包,裡面是她僅有的幾件換洗衣服,姥姥親手繡的幾雙鞋墊,還有荀家元塞給她的自家核桃樹上結的大核桃,他還叮囑她:“雪兒姐姐,有人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人的記憶真的很奇怪,它們蟄伏在大腦中,平時的時候總是在安靜地沉睡,而不知道什麼時候它們就會被特殊的事情給激發起來。
其實,荀芷粟六七歲的時候,和媽媽坐著火車到了姥姥身邊。,她以為自己早已經忘記了。可是聽著哐哐哐地聲音,她想,那段記憶她明明記得很清楚。
可是,不同的是這次是她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出遠門,離開這個她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綠皮火車鏗鏗向前,把家鄉熟悉的一切都拋在了身後。
她摸了摸手裡的包,包裡是姥姥平時攢的所有積蓄,還有小表弟偷偷塞給她的零花錢。
姥姥從來不捨得吃一個雞蛋,總是攢起來拿到鎮上的集市上去賣,賣了錢給荀芷粟買書買本,為了讓生活好一點,姥姥總是沒日沒夜地繡鞋墊枕套,拿到鎮上去賣。
玻璃窗上映出她青澀清秀的臉龐,荀芷粟凝視著窗外,淚水不知不覺地滑落。
第二天下午四點半鐘,火車慢慢地到達文城火車站。車站從來都是上演人生悲歡離合的最真實的場合,想哭不必掩飾,想念緊緊擁抱,沒有矯揉造作,不必比較演技。
文城的秋日依然炎熱無比,即使是將近傍晚,驕陽也要做最後的掙扎,也依然肆虐,荀芷粟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慢慢地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前走。
人來人往,匆匆忙忙,荀芷粟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那裡,公交車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可是她不知道它們能把自己載向何方。
她孤零零地站在那裡,世界那麼大,她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容身的地方。
火車站旁邊有不少小旅館,有些老闆站在外邊熱情地招攬顧客:“小妹,來住吧,可便宜了,一晚上20塊錢,可以洗澡,還有風扇。”
荀芷粟想想自己身上不多的錢,她索性來到旁邊汽車站的候車室,找了一個別人注意不到的角落裡縮在那裡。
候車室裡很悶熱,氣味難聞,不一會兒,荀芷粟就大汗淋漓,覺得憋悶。出來的時候,表舅媽就一再交代,不要理陌生人的搭訕,錢財要貼身裝好,她將自己的包裹整理了一下,又累又困,荀芷粟竟然倚著牆角睡著了。
☆、尋親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的糖渣渣呢?
明天明天會出現的,好冷清啊,明明是大夏天。
大簾走咧。
夢中,她又回到了童年時代,那時的她還是一個梳著兩個小羊角辮、掉了一顆門牙的小姑娘。
夢中,她看到了姥姥姥爺,還有媽媽荀笙笙,荀笙笙還是像她記憶中那麼年輕漂亮,媽媽身後還有一個帥氣的男人,媽媽告訴她這是她的爸爸。
“爸爸?”荀芷粟小聲重複了一句,小臉上滿是懷疑的表情,這個男人真的是自己的爸爸嗎?
那男人見荀芷粟垂著小臉不做聲,便走過來,拍著她的小肩膀,和藹地說:“雪兒,我真的是爸爸,看看,我給你買什麼好東西了?”
荀芷粟紅著臉看他手裡的東西,有一條漂亮的小裙子,還有大眼睛會唱歌的布娃娃,還有一盒她想了很久的巧克力。
荀芷粟眼饞地舔了舔嘴唇,想伸手去摸一摸,可是又很不好意思,她羞澀地別過臉。